“老臣也有此疑,内中详情虽不清楚,但估计这姓步的身边有高手相助。”
昨夜被步云龙闯进卧房,俞潜好似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眼下仍是心惊胆战。他事后与两名护卫密议了半晌,断定这步云龙必有高手相助,不仅在后宅增派了护卫,更是派人再去重金聘请江湖高手以加强护卫。
醒公面带疑惑地说:“他奴隶出身,无根无基,章邵暗卫又都曾被他斩杀,除此两者,寡人还真想不出,何人会替他卖命。”
俞潜眼珠转了转了,说道:“老臣以为此子是被人利用,不管他身后隐有哪方势力,只须将其除掉,便可绝此隐患。他明日便要去汉河岸就封,正好可在路上动手。”
醒公点头道:“好,在其经过金沙河时,让守护金场的冯浩动手。”
俞潜忙道:“君上,若让冯浩带兵杀之,恐怕不妥。一则这冯浩只是个带兵之帅,武功根本拿不出手,那姓步的武功高强,兵马再多,也难将其困住。一旦被其逃脱,再要杀他便是难上加难了二则这兴师动兵之事声势太大,传将出去,终是不好。”
醒公皱眉道:“俞卿有何良法?”
俞潜道:“听闻君上新近聘得三位武功高强的护国高手,不如让他们出面,快刀斩乱麻,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这步云龙。”
醒公想了想,说道:“也好,此事机密,寡人也不再托付他人,就由你负责到底。殿会之后,寡人让三位护国与你相见。东征在即,这事须得早早办妥。”
俞潜听了暗喜:“老臣遵命。君上,今日还要殿会?”
“嗯,东征乃国之大事,祭旗之前,寡人要朝会群臣,将东征安国与西境剿匪之事一并布置下去。”
东大营外的荒野中,黄土堆成的祭台已初具规模。这祭台有如巨碗倒扣,高达三丈,顶部的平台约有十丈见方。
两千兵士在忙着平整祭台四周的场地,数百工匠则忙着用青石垒彻石阶。
独臂的公子衡,踩着没有完工的石阶,缓缓爬上祭台,身后跟着呼延罡和一众师帅。
公子衡站在祭台之下,四下转了一圈,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说道:“呼延大人,一草一木,皆是上天所赐,既然祭台是用来祭天的,这四周的树木,就不要采伐了吧?”
呼延罡上前道“殿下说得是,远处的树木可以留下。只是这片小树林距离祭台太近,若不伐掉,下官怕危及君上的安全。”
公子衡沉着脸说道:“本公子不是说过了么,到了军中,本官就是监军,殿下公子之类的称呼,就免了吧。”
“是下官冒礼了,请监军大人恕罪。”
公子衡冷冷说道:“哼,你身为东征军主帅,在本官这个监军面前却以下官相称,是何居心!你想让整个东征军都将本官看成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么!”
呼延罡额上冒汗,垂头抱拳:“监军大人误会了,下官,不本官绝无此意。”
“哼,既然本官说话作不得数,这祭台之事,你看着办吧。若是祭旗之时出了漏子,莫怪本监军不讲情面。”公子衡长袖一甩,带着两名随从扬长而去。
看到这一幕,祭台上的军官们面面相觑,直到公子衡下了祭台,他们这才围到了呼延罡面前。
焦凯气道:“二殿下太不象话了,竟然对大人如此无礼,咱们联名上奏君上,免了他的监军!”
军官们也都气道:“就是,他管得太多了,眼里哪有咱家大人!”
“哼,他以为他是谁,大人才是咱东征的主帅。”
“大人,他对军中之事一窍不通还来指手划脚的,往后这兵怎么带、仗怎么打啊。”
呼延罡铁青着脸,喘着粗气,压着心中的怒气,过了半晌才道:“都少说几句话,他乃是君上派来的临军,代表君上,一切就按他说的办吧。”
呼延罡有些落寞地向台阶行去,跟在他身后的军官们也变得沉默起来。东征尚未开始,监军便与主帅有了正面冲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呼延罡走了下祭台,候立在车边的大光便上前禀报道:“大人,那个步云龙步大人刚才来过了。”
呼延罡心不在焉地问:“嗯,他找本官何事?”
大光将呼延罡搀扶上了马车,说道:“他明日要去就封,说是来向大人辞行的。”
“本官现在忙成这样……”呼延罡正要挥手示意驭手动身,那手掌却突然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向大光说道:“本官也想见他一面。怎么,他已经走了?”
“他见大人正在忙碌,已经回去了,让小人代他向大人辞行。大人若想见他,小人这就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