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堵住了大门,一个独眼土匪威吓道:“小兄弟,借咱一条生路,就是我黑风寨的恩人。否则的话,我黑风寨上千兄弟与你不死不休!”
步云龙晃动着手中的长弓,笑道:“我早就说过,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军粮的事没完,你们就掺和进来。现在怎么样,两个老东西一死一伤。我再说一遍,待老子的军粮拿到手,立马就走。”
土匪问道:“这么说,小兄弟也肯放过俺当家的了?”
步云龙冷笑道:“你们当家的敢阻拦军务,那是另一笔帐,等会儿再算!”
独眼与几个土匪低声商议了一番,向院中大声喊道:“洪老头子,快把三位军爷的军粮交给他,否则老子砍了你孙子的小二,断了你洪家的香火!”
独眼抽开堵在男孩嘴里的破布,探手抓住了男孩的小二,用力一捏,痛的男孩大声哭喊起来。
洪老爷子早就急怒攻心地晕倒在地,几个亲属更是慌张无措,好在洪家的老管家还算清醒。煮肉烙饼之事,本就是这老管家安排下去的,他赶忙大声说道:“诸位英雄稍等,老奴这便去取军粮。”
老管家刚走,史玉柱便跑到了院门,在步云龙耳边低声说道:“大哥,洪家老头醒了。他说只要咱帮他救下儿孙,便拿出一半家产作为酬谢。”
步云龙目光扫过这群土匪,皱眉不语。一半家产他倒未放在心上,但今夜之事,若想善了,须得洪家人相助。只是洪钟父子被七名匪徒围在当中,若想囫囵救出,难上加难。
史玉柱催促道:“大哥,这笔买卖咱不吃亏。”
步云龙低声道:“你与大树守在这里,我去与洪老爷子谈谈。”
洪老爷子被几个女婿扶坐在门槛上,一脸绝望之色。一看步云龙走来,立时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步云龙的胳膊:“小军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保住洪家的香火,老夫愿拿出一半家产相谢。”
步云龙搿开爷子的手,弯腰抓住了黑眉的一条胳膊,一边暗中吞夺着黑眉的内功,一边说道:“老人家,俺们可以出手相救,但难保不失手。”
洪老爷子好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赶忙说道:“生死自有天意,军爷只管出手相救,无论结局如何,老夫绝不相怨。”
步云龙道:“老人家还须答应咱们一个条件。”
洪老爷子急道:“有何条件只管开,哪怕是倾家荡产,老夫也要救出那一对儿孙。”
步云龙摇头道:“不是要你的家产,而是有句话,要与老人家你单独交待一番。”
洪老爷子一听,挥手将几个女婿推开:“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到一边去。”
几个女婿早就吓破了胆,巴不得赶快躲开,听了洪老爷子的话,个个转身就奔向了后院。
步云龙道:“此间事了,我要赶回营地向上官禀报此事,齐兵若是赶来,老人家须得让洪家如此这般说项。”
“这个好办,老夫就依小军爷之言去说便是。”洪老爷子救之心切,立时答应了下来。
步云龙暗中将黑眉的内功吞夺一空,功力又增两年半,有了三十七年功力,出手救这洪家父子也多了几分把握。
老管家带着两个下人,提着四个大筐,抱着一只木桶,赶到了前院。
老管家将东西放在了院门处,说道:“桶里有熟肉三十斤,外加炖鸡四只。大饼只烙好了四十张,老奴在筐中放了寿桃八十个,军爷满意么?”
步云龙上前看了看,气道:“老子要的是军粮,弄些烂桃能当饭么?”
寿桃是民间祝寿必食之物,以白面捻成桃子形状,再点上红色,蒸熟之后,开口如笑,寓意吉利长寿。
步云龙不是没见过寿桃,但他要借题发挥,创造救人的时机,只能寻到这个借口。
老管家一听,哭笑不得地捧起一个寿桃:“小军爷请看,这寿桃并非树上长的,全是用上好白面做的。”
“他麻的,明明是馒头,还说是桃子,当老子好糊弄不成。”步云龙大骂一声,抓箭上弦,箭指老管家。
老管家吓得大喊:“军爷且慢,老朽这便去给军爷烙饼去!”
老管家还没动身,步云龙猛然转身,长箭指向了一众土匪,吓得那独眼土匪连声喊叫:“小兄弟,小兄弟,不是说好了拿到军粮您老就走么。”
步云龙冷声笑道:“洪钟,你收了我的金子,又拿破桃糊弄于我,该当何罪!”
这洪钟被堵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心急如焚。他早就在在土匪群中摇头晃脑地向步云龙挤眉弄眼,想要示意步云龙出手相救。
此刻突然被长箭所指,吓得他一缩脑袋,便躲向了一名土匪的身后。那土匪察觉有异,赶忙挪开身体,唯恐被箭误伤。
再次暴露在箭锋之下,洪钟双腿发抖,一脸绝望。就在此刻,步云龙大声吼道:“洪钟,蹲下!”
下字出口,步云龙三箭齐射,加上罗大树那一箭,四箭齐至,当下射倒了四个匪徒。
徐风、孙信也同时发动,数招之内,便将剩下的三匪制伏。若非步云龙要留活口,这三人也早就伏尸当场。
徐风上前解开绳索,放了洪氏父子。洪钟百感迸发,当场一跪:“多谢诸位英雄相救之恩。”
徐风赶快闪身,让步云龙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