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徐风抻手贴住孙信的后心,施出内功,探察了一番,然后挥掌一击,拍向了他的后背。
那孙信强行咽入喉中的一口鲜血,哇地一声喷将出来:“师父,徒儿给您老丢脸了。”
“信儿且去调息,待为师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徐风长剑出鞘,剑锋一指,喝道:“老夫剑下不死无名之徒,何方宵小,报上你的狗名!”
步云龙将大棍向地上一插,摘下了破天弓,大声喝道:“某乃大齐兵卒,特地来此购买军粮。你洪家人却以刀兵相见,难道想谋逆不成!”
是军中兵士?洪钟本是生意人,对兵卒向来敬而远之,听得此话,立时走前几步问道:“小兄弟隶属哪一军哪一师,缘何深夜来这大山之中寻粮?”
步云龙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长得脸阔眉正,不似奸诈之徒,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叶金子说道:“我等皆是新北师新卒,从西境而来,路遇大雨,干粮霉不可食,特来向洪家购买军粮,只要拿到粮食,我等便会马上离开。”
步云龙一挥手,那枚金叶子快如闪电一般射了出去,一道金光闪过,那片金叶先疾后缓,落向了洪钟的手边。
洪钟抬头一抓,便将其握在了掌心。捏金在手,目光一扫,便其此金是真非假:“不知小兄弟需要多少粮食,何时交付?”
步云龙见他有心卖粮,心中暗喜,当下说道:“熟肉三十斤,大饼一百张。盐巴一罐,我等要连夜赶路,越快越好!”
洪钟还以为他们要用这一枚金叶子狠敲一笔横财,听到此话,心中一松,笑道:“这点东西何须一枚金叶子,这金子小兄弟收好,干粮和肉食算我洪家劳军了,不取分文。”
洪钟正待上前,却被徐风伸手拦住:“东主莫为这小贼蒙骗。他三人脚戴铁铐,衣衫不整,兵器不规,又只索要方便携带的熟食,哪里会是什么军中兵卒,分明就是三个逃奴!”
洪钟一听,也是心中狐疑,可看看手中的金子,又并无虚假,他想了想,当下说道:“尔等应当知道,逃奴被擒,不被处死,也要削掉双足。三位若是说出实话,洪某愿从尔等主人手中将三位买下,以免受那残足之苦。”
看来这人心性倒是不坏,步云龙笑道:“哈哈,多谢了。这位大伯可是洪家主人?”
“敝人姓洪名钟,洪家之中,老太爷之下,便是洪某主事。”
步云龙抱弓说道:“原来是洪老伯,在下确是军中新卒,也确是来此寻粮。若是洪家不答应卖粮,我等这便离开,再寻卖家。若是再以刀兵相见,我三兄弟也不会继续留手!”
“伤我了徒儿,还想在老夫眼皮子底下离开,哼,视老夫若无物么?”
徐风说罢,挥剑冲向了步云龙。洪钟急声大喊:“侠士莫急!”
“是否逃奴,待老夫将他拿下,一问便……”徐风话音未落,突闻破风之声迎面袭来,他身形一顿,挥剑便磕。
当!火花迸出,一枚长箭被长剑生生砸飞。
徐风正想再度前冲,哪想又有一道寒光直袭面门,他长剑急收,护住面门。箭剑相撞,震剑身贴上了鼻尖。
徐风心中大怒,挥剑再冲,却见一点寒光已经射到了眼前,他急急侧身弯腰扭头,让过了箭簇,却被箭尾挂开了头巾,一头白发散飞,状极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