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佳莹知道，自己一直不过是装作不明白罢了。从在大都国宴上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这个异族男人就把一整颗心都捧给了她。当国王时，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宠爱失掉王位时，宁愿自己丢掉自由甚至性命，也要护住她。

“怎么那么傻？”白佳莹轻启朱唇，喃喃自语。

“我不傻。”门口一个声音稳稳接住了她的话。白佳莹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四目相对，白佳莹心里打定了主意。

“桑桑，去拿我从大都带来的茶具，”白佳莹清冷的声音对屋外的桑桑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看着一直微笑着的阿木里：“大王一直希望跟我学习中原茶艺，今日一别，恐怕后会无期，就了了大王的心愿，权当是报答他这些日子对佳莹的照顾。”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似乎唯恐桑桑听不清楚。阿木里看着这样的白佳莹，一直没有说话，眼里满是温柔地宠溺，似乎他还是那个温润的国王，还把一切都稳稳握在手里。

桑桑答了一声“是”，便小跑着离开了，剩下阿木里和白佳莹一个在门边，一个在屋内。

“大王，请进。”

阿木里走了进来，走到了白佳莹的背后。看着镜中的人儿明眸皓齿，端庄又娇媚，他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抚上她白皙的脸庞。手伸到半空，终究还是顿住了。

白佳莹却接住了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大王，要学习中原茶艺，首先得知道这茶的历史。这本茶经是我们吃茶的祖师爷留下来的。今日我们就先从这本书说起，”

白佳莹转过身来，对上阿木里错愕的眼神。她嘴角轻轻上扬，不停地说着，手却扶上了阿木里的胸膛，摸索着替他解开了新婚的外袍，又去轻轻拉扯他的腰带。

看着眼前女子如此的动作，阿木里再后知后觉，也明白她要干什么了。巨大的幸福感笼罩了这个一夕之间丢掉了王位的男子。他一时有些眩晕，不由自主想要靠近那个已经脱掉往日端庄、化作似水温柔的人儿，可内心仍有一丝理智在挣扎。他抓住了那只脱掉了自己外袍、扯掉了自己腰带、白皙滑腻的小手，颤着声音道：“佳莹，不可。”

白佳莹只是微笑着，泪水盈上了眼角：“大王，按照我们中原的风俗，既然已经嫁到了云霜，佳莹随身的一切便都是云霜的，包括这茶艺。大王不必有所顾虑，”

高大的男子听了这话，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眼泪涌了上来，一把抱住了眼前娇美的人儿。两个人一起缓缓滑到了地毯上。

门外，桑桑脚边放着两壶滚烫的热水，手里还稳稳端着一壶，静静站在那儿，眼里似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