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很多年前,有一个老乞丐教他做的,诶……小乞丐,难道你不是丐儿帮的人?”无伤道:“丐儿帮……,好像听姑姑提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那少年又道:“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我见你内功不弱,不知是师承哪一路。怎么会沦落到此。”
无伤道:“我叫宋无伤,姑姑说,我练的是混元真经,小兄弟,你也会武功吗?”那少年寻思道:“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九阴真经!唯独没听过什么混元真经。”便道:“嗯,爹爹逼着我练功,不过你说的这个混元真经倒没听爹爹提过。”二人聊了一阵,不过是两个孩子,谈得尽是些抽蛇螺、抖空中、斗螇蟀、放风筝等孩子游戏。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那荷叶的清香夹着野鸡的香气扑面而来,二人馋得直咽口水,那少年踩灭了火堆,还未及时辰,便急切扒拉出那整块泥团,用石头敲开,两人大块朵颐,无伤虽吃过不少江南美食,这叫化鸡,还不曾吃过,不觉边吃边赞,只道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
二人吃过鸡,那少年擦了擦嘴边说道:“宋无伤,我要回家了,我们暂且别过吧。”说着飘然而去,无伤呆呆望着他远去,心下念念不舍,大声喊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亦大声回道:“我叫周若男,你快回家吧,你姑姑也许正在家等你哩,我明日再来寻你玩。”
无伤听她提起姑姑,心头泛起阵阵酸楚:“姑姑、先生都死了,我哪里还有家,一时伫足而立,不住地放声大哭。”那少年远远见着,只道他舍不得就此分别,又急忙赶了回来,关切说道:“你……怎么又哭,难道你真是乞丐,无家可归了。”
无伤道:“我姑姑和先生都死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那少年心下触动,轻声说道:“你真可怜,不如你到我们家去。”无伤闻言,心下一喜,当即点了点头。那少年也不嫌他身上脏污,便来拉他的手,他手虽小,无伤只觉滑润如脂,十分温暖。
二人穿过密林,跃上一处山丘,映入眼下一片空旷谷地,眺目望去,五颜六色,山花开得烂漫,呼吸之间,空气中隐隐夹着群芳香味,只觉心怡舒畅。周若男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斗帘笠,陡然给他罩在头上。
无伤忽觉眼前黑隐隐的,连生说道:“周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去当探子。”他本就较同龄人身材高大,见他戴个江湖斗笠,倒还像模像样,不觉嘿嘿一笑说道:“此间唤作百花谷,我和爹爹在这里养蜜蜂,先前此间的蜜蜂都受我操控,只是这两年,别处飞来的品种越来越多,爹爹一时还未想到如何操控,给你戴上斗笠,自然是怕你被蜜蜂蜇了,那滋味可不好受。”无伤急道:“周兄弟,那你怎么不戴,姑姑曾说我吸了冷炼霜的血,体内百毒不侵,不如你将这顶斗帽戴了,万一被蜜蜂蜇了可不好。”周若男见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心生一阵暖意,笑道:“纵然有别处的野蜂,那我也不怕。”
说着便结手成哨,只闻得吁吁声响。四面八方各处皆有蜂群涌来,连绵不绝,形如数张金丝毯,伴着蜂鸣“嗡嗡”,响声不断,绕着若男周身四处,密密麻麻围了一圈,随他走走停停,像一层护罩般飞绕不歇。
无伤暗暗称奇,二人沿着山路下到谷间,路边所见,尽是奇花异草,芍药、牡丹、玫瑰、山菊竞相开放,争奇斗艳,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睱接。无伤心下畅然道:“周兄弟,你爹爹一定是个能人,要不,怎能养这许多乖乖听话的蜜蜂,又种了这些美丽的花,这么好的地方我想除了桃花岛,再无别处可比了。”
闻得“桃花岛”三字,周若男心下一惊道:“桃花岛这名字好生耳熟,好像听爹爹提及过。”
二人进到谷中,见一处清悠院落,四周满是花枝滕曼,好似一圈天然的花墙与周围花圃溶为一体,沿那花间小道,进到开放的院墙,里院芳草萋萋、松柏柳木、繁花似锦,数不尽的色香争艳。呼吸间尽是清香弥漫,泌人心脾。
若男道:“此间繁花有数百品种,许多品类出此之外,世间再无,皆是爹爹精心培育的良种。”
二人绕过花圃,见一参天大树,左右倚靠着两间木房,好似藤木竹丝织就,并不见半块砖石青瓦,与周围景致混然天成,若非有人引路,只怕万难寻到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