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一脸疑惑道:“我们这里有许多位姓张的道长,不知施主问的是哪位张道长。”
无双道:“张君宝,张道长,道长可认得。”
那道士疑惑道:“施主怎识得尊师名讳,不过尊师已弃了俗名,如今道号三丰子。
无双笑道:“既如此,劳烦道长禀过,就说故人陆无双来访。”那小道打量了一番,见三人仪表不俗,寻思道:“武林之事,师父所述甚少,陆无双,这人名讳却似听人提及过,像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只因年少,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不觉肃然起敬道:“既是陆女侠驾临,小道自当通禀,只是尊师近日正在闭关,宫中事务尽交予宋师兄打典,施主稍待,容我禀过宋师兄。”
无双又道:“小道长,你所说的宋师兄,可是宋连岳。”
那道士眼中一怔,当即说道:“施主连师兄也识得,定是没有错了,那便请随我来吧。”
沿路上无双问及那道长姓名,只道是姓张,道号静修。无伤见了此间景色怡人,心情舒畅,不觉问道:“姑姑,你说的那位张道长便和先生一样,也是你的结义兄弟是吗?”
无双道:“不错,你小时候君宝还抱过你哩。说起来他还算救过我们姑侄性命。”
无伤道:“那我们若见了面,我该叫他叔叔了。”
无双笑道:“那是自然,君宝武功不在我之下,你跟他接触久了,定会喜欢上他。”
无伤又道:“那姑姑你喜欢他吗?他若真像你说得这般好,为什么那么多年也不来寻你,你若喜欢上他,还会喜欢先生吗?”虽是孩子话,文璋闻言,心下不禁一颤。
无双脸上一阵绯红,暗自思道:“君宝与我意气相投,与他一起自然畅快无比,相别十年,若能再见一面,我便心安,文弟亦待我极好,只是……。两两相较,究竟喜欢谁多一点,自己也拿捏不好。不觉说道:“伤儿,这么说来,你是不想见张道长了?”
无伤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希望姑姑能早一点见过张道长,必竞他救过我们,见了张道长后,姑姑便可跟先生,我们一起回桃花岛了,这里虽好,可伤儿觉得还是比不上陆家庄和桃花岛好。”
他与文璋相处日久,对君宝心中却无丝毫影像,虽说是孩子话,无双想来却别有深意:“桃花岛……君宝寻迹不着,倒是文弟与我姑侄日日相伴,我又夫复何求。伤儿心地极纯,若寻不着混元真经……”想到此时不觉心中一阵搅扰。
三人来到玉虚宫前,张静修自去告知,不过片刻,远远便见宋连岳拱手来迎,无双见他容貌依旧,更多了几分苍劲。
宋连岳心生激动,远远便道:“陆前辈,前辈道上辛苦,快请进殿说话。”
无双喜道:“连岳,果真是你,你家师父现在何处,为何多年不来寻我,你兄弟宋驿亭,四处寻你不着,好不担心。”
宋连岳连连点头称道。
众人于殿上坐了,无双见了连岳,一时畅快,二人琐谈不休。
宋连岳道:“那日终南山一别,我四处打听师父下落,听说他上了武当山,我便寻来,这几年,我随师父开派立观,修建了这玉虚宫,尊师浅心向道,我受师父感召,亦随他皈依道宝。
无双叹道:“那日君宝落入谷底,他为救我受了重伤,后又杳无音讯,我一直挂怀此事,今知他无恙,我便放心了。”
连岳道:“尊师十年来不染尘世,很少下山,只是时常自责,未能助您寻着杨过,杨前辈。”
无双道:“你师父可曾提及终南山一事,当日他落入谷底,我和祁道长遍寻不着,只道是火龙真人将他救了,传与混元真经。”
连岳道:“火龙真人,师父曾说,曾受这位祖师传道三日,只是混元真经他却从未提及过。师父此次闭关七七四十九日,现下已是第四十七天,再过两日便可出关,陆前辈在玉虚宫多住两日,待师父出关一问便知,我们武当山玉虚宫虽不及重阳宫气派,但前后山景混然天成,是个修生养性之地。”
无双心道:“哪里等得了两日,昨日杀了一名探子,那贩马的客商内力不俗,着实可疑,我等行踪恐怕早已泄漏,若不能及早寻着君宝,以我之力,单单一个张桢亦难取胜,何况他身边还有众多高手。当即说道:“连岳,你师父练什么武功,你现在便带我去见他。”
宋连岳见她心急,一时不知为何,讶异道:“师父未曾详说,只说是参悟云笈道宝,需静修四十九日,功成圆满后自然功力大进。临关时嘱咐弟子,若非大事,定需四十九日才能出关,究竟有何要事,劳前辈这般心忧。
无双道:“此事说来话长,那张桢,只怕是来者不善。”
宋连岳道:“张桢,莫非是江湖上人称混元手的张桢,我曾听师父提及过此人,陆前辈不必心急,我们武当山上岩窟密室甚多,不如寻个隐敝之所躲藏起来,待师父出关,再行定夺。”
无双道:“那有何用,张桢身边高手耳目众多,此人行事,不达目的,决不善罢干休,唯今之计,只有寻着你师父,合我二人之力,才可相抗。”
连岳心想:“张桢武功非同小可,陆前辈尚无把握取胜,我等弟子堪何而论。一时说道:“既如此,陆前辈,我们现在便去见师父,只是师父闭关的“飞升崖”四面绝壁,山势极险,我等弟子轻功不济,上不得崖顶,陆前辈武功盖世,上了崖顶,只需用内气传引,师父自然知晓。”
无双心想:“这个宋连岳,当年去重阳宫时便处处小心谨慎,亏得君宝收了个好徒弟。”一时笑道:“这个我自知晓。”
四人出了玉虚宫,连岳吩咐弟子遣散众香客,把剑守了山门,禁香三日,这才引着无双三人一路往后山行去。
众人过了琼台三观,穿过逍遥谷,未曾有丝毫停留,沿山间小道行至一处崖台,见此间台面方圆数丈,形如硕大的巨岩,悬卧山间,一面是临崖绝壁,壁上寸草不生,光滑得无处下脚,却隐隐可见崖上数个佛窟石像,鬼斧神工般凿刻在石壁表面,崖顶高耸入云,抬头仰视,直令人望而生畏。
宋连岳道:“陆前辈,前边便是飞升崖了,师父就在崖顶。”
文璋见此崖四面绝壁,高数十丈有余,心下寻思:“这般绝壁高崖,表面平滑,跟本无处落脚,也不知他家师父如何攀跃得上,若是神仙也就罢了,我等凡夫俗子却是万万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