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志祥顶着太阳,汗流浃背,说道:“伤儿,这招“砰然心动”拳由心生,心随意动,出拳迅疾,冲拳之际,重心略向前移,以腰身劲力击敌面门,往往出人意料。“无双于树荫下纳凉,文璋每每在侧,寸步不离,此间见颜志祥教拳中歇,连忙送上一袋清水。
颜志祥擦了把汗,谢过道:“陆庄主,文先生,在下内力不济,使这套拳略显拙劣,当初尊师教我之时,出拳如风,形同骤雨,是何等威势,颜志祥恐怕一生也难以练至如此。他喝了口水又道:“你们再看伤儿他,出拳虎虎生风,此拳法旨在由心而发,伤儿内力惊人,我以林间树木教他练拳,不过半日便能凭空打折数十根齐腰粗的大树,日后本村造屋、烧柴也无需费劲了。”说着不觉笑出声来。
见无双一脸淡然,冷冷说道:“只怕这还远远不及。”颜志祥不由得兴致渐消,一脸懵然。
文璋自见着无双,每日寸步不离左右,无不快意,连忙笑着说道:“颜兄教得甚好,姐姐艺高,自然精益求精,伤儿现在的武功,即便是一般的高手也远远不及了吧。”
无双道:“文弟,你懂得什么,那混元手张桢垂涎九阴真经日久,现又觊觎混元真经,十年前一战虽败,定会卷土重来,冷炼霜一事便是征兆。”
颜志祥道:“蒙古人占我汉人江山,欺压汉人,还要抢夺武林至宝,着实可恨,庄主,难道合我中原武林之力也无力阻止吗。”
无双说道:“中原武林,五绝之后更是人才凋敝,九阴真经至郭大侠死后便下落不明,我倒是担心那些朝庭鹰犬借此寻迹混元真经。
颜志祥不解道:“莫非伤儿的内力便是出自混元真经。”见无双默不做声,文璋道:“颜兄,混元真经上卷与王重阳的先天功同出一辙,那张桢也会,其经中的上乘武功皆录于下卷,姐姐她此次出门,正是为寻访真经下卷,此外,姐姐她还念及一位故人。”
”文弟,你在说什么……。文璋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被无双喝止,顿感失态,不再作声。
无双又道:“颜大侠,你这套功夫伤儿多久能学完。”
颜志祥想了想说道:“波心拳共十七招,以伤儿的进度,再过七日便可习全。
无双毅然说道:“那好,文弟,待时日一到,我们便去桃花岛。”
七日之后,无双怕他离别伤感,半夜便催着三人行路,颜志祥知她要走,早在村口等待,师徒二人相聚日短,此番别离,难免感伤。
四人辞别颜志祥,天明赶路,日行百里,途中无双试了伤儿武功,只觉他功力更胜于往昔,虽十招内定能胜他,但这波心拳看似简单易学,其中隐含精妙变化不少,威力着实强劲,见他每每出招略有不同,想到天下虽大,但能在自己手上过去十招之人,已是聊聊无几,余虑渐消。
行至舟山码头,四人要了一艘大船,文璋沿路指教无伤、怀仪二人读书,杨怀仪自小修学,与文璋呤词谈诗,恰逢知已,无伤听得似懂非懂,又听怀仪谈及杨令公大破契丹人,不觉大感兴味。文璋许久不见无双,进客仓找寻,见她闭目凝思,这才心安落意,就于桌边一侧坐了,如见西子,一时看得呆了,心下思道:若能日日这般见她,与她朝夕相伴,此生无憾。
无伤自习得波心拳,少年心性,止不住跃跃一试,一套拳法打开,搅得江面浪潮波动,响如惊雷,怀仪在一旁连连叫好,那船家还道是龙王出海,心中惊惧,无双将他喝止,这才安份下来,那船家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只怕再生波折,将一艘大船使得飞快,不过傍晚便到了桃花岛。
桃花岛经黄药师苦心经营,四季如春,虽是大冬天,见桃花开得烂漫,山间谷地,各色繁花似锦,杨怀仪暗暗称奇,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傻姑数年前得了一场怪病,不治身故,岛上哑扑数人,年老体虚,程英给了银两,都于别处养老安生去了,只剩一名老仆,六十多岁,不愿离去,其余女弟子数人,都从陆家庄来。
众弟子远远见着无双等人登岸,皆来相迎道:“庄主,岛主早知您今日驾临,已在试剑亭等候。”众人一路跟随,东西折转,绕着花丛行径,但闻萧声渐起,那清音韵调婉转,悠悠沁人心脾,甚是舒怀。
无伤远远见着程英,不由得大声叫道:“程姑姑,我们到了。”又对杨怀仪说道:“杨大哥,那边便是我程姑姑了,程姑姑可好了,是个读书识字的人,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杨怀仪见岸上女子兰指收下玉萧,身姿飘逸娉婷,夹着此间美景,不由得心旷神怡,说道:“无伤,你们桃花岛果真是名不虚传,难怪你一路兴奋不已。”无伤笑道:“杨大哥,你拜了程姑姑为师,日后便可长居于此了。”说着已至程英身前,无伤扑在她怀里叫道:“程姑姑”。无伤虽不过十岁,相较一年前长高了不少,杨怀仪见二人相拥,只觉有些尴尬,不觉低下头去。
程英笑道:“双妹、文先生一路劳顿,我已备好饭菜,大家坐下边吃边聊吧。”
无伤携过杨怀仪道:“杨大哥,我们吃饭去。”杨怀仪轻声道:“无伤,你和你姑姑感情一向如此么?”无伤笑道:“程姑姑看着我长大的,等你拜了程姑姑为师,她亦会对你好的。”杨怀仪一想着,要拜这样一位仙子似的师父,心下兀生欢喜。
众人吃过饭,无伤领着杨怀仪于岛上闲逛,文璋一直跟随陆程二人,左右不离,她俩并肩细语,无双只盼与姐姐畅叙一番,见文璋跟得她紧,很多女儿家事不便企口,她姐妹二人性情一静一动,无双道:“文弟,你一个男子,跟着我们女儿家,不觉无趣么,你还是去瞧瞧伤儿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