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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呆了呆一帘之隔,望着厅中吹奏的陈翘儿愣了一会儿神然后放下帘子,扭头便走。
这下到真让国师看不懂了,唐三擦身而过之时,他问:“不喝酒了?”
“不喝了老子没心情!”唐三怒气冲冲,脚步越走越快在院子里一闪而过。
陈翘儿是软虹楼老板娘?
他去她大爷的!
当年她扮作老太婆藏藏掖掖他当她不肯暴露身份,这边罢了如今居然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久,陈翘儿没有揭穿,那必然就是不想揭穿她不想相认,自己干甚么剃头挑子一头人去揭穿?有什么意思?
唐三越想越怒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两次耍得团团转,不由得勃然变色,头也不回离开正院。
老子是唐三,是这个世上最逍遥洒脱的人!决不会去求着她!
半夜顾柔躺榻上,头枕着国师大腿看书将一册诗经翻得稀里哗啦。
“夫人,你不想读书可以干点别的,为何要为难这本书。”国师看着无语这是前朝书法大家的誊抄本,又被多位民间收藏大家转手,上面盖着不少有趣的私人刻章和写了批注,许多批注远比文本身有趣得多,他还未来得及读,就让小姑娘拿去糟蹋了。
“我很想读啊!”顾柔强行辩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说咱们这唐三哥怎么就不求呢?”
果然还在惦记陈翘儿和唐三的事情,他捧住她的脸,俯身道:“你这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担古人之忧干甚么?不如关心一下你夫主的腿它已经麻了。”
顾柔落井下石地用后脑碾压了一下,哼哼道:“我估摸着唐三一定没有听到翘儿吹曲子,这都要怨你,做什么都慢吞吞,耽误了他们相认的时辰你们到的时候翘儿当真还在吹?哎你怎么拿我的书,你有没有听我说嘛……”
她的书不知不觉就到了国师手里,顾柔不高兴,撒娇:“你怎么拿去了,还给我。”
“不,你虐待了它。”
“我没有啊,我有读,还给我。”
他深以为然点头:“你的确有毒。”
“唉呀夫主,你太讨厌了!”顾柔说不过,开始耍无赖地去捏他的腰部,又紧又实,偏生还不怕哈痒痒,怎么捏他都无动于衷。
他气定神闲翻过一页:“对,就这样,你虐待本座可以,但劳驾你不要虐待本座的藏书。”有这样的女君,想必书的日子也很辛苦。说罢,顺手在顾柔咯吱窝下轻轻抓了一把。
顾柔笑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她是个极其怕痒的,几番挑衅竟然没有占到便宜,心里不平衡得很,见他还在淡定看书,眼珠一转:“好,那我就虐待你。”翻身扑到他身上,用力在脸上亲了个响。
他将书放到一边,作为对这个突袭的吻的报复,将她搂住吻了回去。
……
小雪过后,百物萧条,随着洛阳入冬,皇宫内准备着过年的各项祭祀活动。
云晟倒底没有同他的女儿一样昏头,那封建议废后的信笺传到他手中之后没了消息,皇帝稍松一口气,邀请云晟和重臣们入宫商议冬天祭天的事宜。
年关前后,皇家都要祭告天地祖宗,为来年社稷和农业祈福。这本事一件例行常规之事,只要循着常例让太仆安排即可,然而在商议之时,太尉云晟却和五官将冷山争执起来。
起因是云晟朝皇帝建议,破格提拔新晋的孝廉田玉常进入兵部,然而冷山以为田资历不足,且田为云晟门生,有用人唯亲之嫌,便当即反对。
正当相持不下之时,突然有小黄门来报,脸色惊惶:“启禀皇上,羌胡来犯,边线告急。”
举座的重臣都惊呆了,北方边关已经安定了数年,秋高马肥之时胡骑未来,何以快要入冬,竟然来打了个措手不及。
龙座上的皇帝更震惊,问那小黄门:“边关形势如何?”
小黄门哭丧着脸道:“西河、太原二郡陷落,羌贼如今正直逼平阳、上党。”
皇帝几乎要从龙椅上跳起来平阳上党南拥洛阳,岂不是离洛阳只有数百里之遥?
这等火烧眉毛的形势,惊呆了在场诸臣,皇帝狠狠怒视殿上诸君,意思要他们赶快拿个对策出来。
皇帝首先看向的便是太尉云晟。太尉掌兵,国师走后更是集洛阳兵马于一身,边关进犯了,不找他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