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指一收,眼中的柔情霎时间消失殆尽,可顾音离却在这一刻苏醒过来,一双长睫恍若蝴蝶扑闪而上。
“倾眠……”眼前现出这张俊美得几近妖冶的面庞,顾音离三年如一日的认为自己又做了美梦。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温热的呼吸萦绕在自己的鼻息间。
在半梦半醒中,顾音离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主动迎上了唇去。
苏倾眠没有拒绝,应该是无法拒绝,一双温厚的手抚过她的面颊,转被动为主动,将这两片柔软的唇凶狠地咬住,咬得它充血泛红。
这感觉让她一下子惊醒,上午的噩梦回到了脑海,腿间的剧痛再次传来,顾音离的双目猛地一张,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身上这个人。
而苏倾眠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脑袋,让顾音离无法离开,只能是被动承受,反倒是用力的挣扎让她气喘吁吁,差点窒息。
体内的燥热越来越明显,苏倾眠忍不住扯开了自己的衬衫,和她身上的睡衣。
他去抬了自己的腿,顾音离痛得咬紧下唇,很快她将双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即使委屈即使伤痛,她也倔强到一丝声音都不发出。
苏倾眠是因为突然闻到的血液腥味才停下来的,他低头一看,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流血,染红了身下的白色床单。
身下的女人软塌塌地躺在床上,好像没了骨头一样瘫着。酸楚、无力、疼痛,折磨得她再也无法动弹。
顾不得去斥责她这般隐忍,苏倾眠再次叫来了医生,重新为她包扎。
医生忙碌了许久,好不容易为顾音离住血,再次包扎好伤口。
完成了后,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忍不住提醒苏倾眠道:“就算是要办事,你也要温柔一点对人家小姑娘,她身上有伤,不能太大动作的……”
对于这位女医生的话,苏倾眠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最后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她怎么样了?”
女医生叹了声气,回答他道:“伤口已经处理好,没有大碍。”
“多谢,你可以出去了。”
苏倾眠丢了一句话给她,坐回了床边。
床上的顾音离像是三魂没了七魄一般静静地躺着,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要不是她还有几声微弱的呼吸,和几下偶尔的眨眼,别人都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女医生离开后,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既然要打断我的腿,又为什么要为我治伤?”
冷不丁的传来这句话,让苏倾眠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她。
半晌后,他不答反问:“你没听过普罗米修斯的故事吗?”
顾音离忽然沉默,眼底的恐惧越发的深刻而浓烈。
普罗米修斯为人间偷盗火种,被宙斯用锁链缚在高加索山脉的一块岩石上。一只饥饿的恶鹰来啄食他的肝脏,而他的肝脏又总是重新长出来。这种痛苦和折磨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是要打断自己的腿再接上,再打断,再接上……这样循环往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