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手里抱着蒲团,从顶层一圈一圈的往下转。
观星楼共九层,顶层像是封寒生活起居的地方。八层则堆满了整整一层楼的书籍,陆婳只扫了一眼便觉得眼前发晕,一秒都不想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其他几层,全部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摆放,但是却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风铃,每一层皆是如此。
奇怪的是,这些风铃却没有一丝的声响。
陆婳心想,这大概是些假的风铃!
国师大人的特殊癖好?陆婳摇摇头,直接去了最底层。
寻到了地方,将手中的那个蒲团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找地方晾晒起来。
寻了半天,找到一张抹布。
她盯着这抹布看了半晌,嘀咕道:“真是抹布?看着比我家洗脸的都干净……”
她甩甩脑袋,将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脑袋,接了水转身走了出去。
她决定从底层一层一层的往上打扫。
但是,当她站到底层地板上的时候却有些茫然了。
这观星楼,其实非常干净,地板光可鉴人,其他的地方肉眼看不到丝毫落尘。她想打扫,都有点不知道该从何打扫起。
呆立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些地方统统再擦洗一遍。
陆婳直接将自己的罗裙抬起,挽了个结系在膝盖以上。宽大的长袖挽起,束在手肘不让它下滑。披散的头发也被她用发带随意的绑在脑后,整个人瞬间气质大变。
深吸一口气,埋头开始擦地板。
陆婳是个利落的人,不管做什么。
以前带兵打仗干脆利落,后来决定嫁给左炎毫不拖泥带水,再后来帮左炎夺得天下毫不犹豫。
她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到。
从最底层到最顶层,从天亮到天黑,陆婳上上下下的跑了无数遍,将观星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擦到了。
当她终于做完一切直起身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陆婳蹭到封寒身边,扫了一眼那棋盘,便见这棋盘上的棋子没有丝毫移动。
看了半天,那一子还没落下?
心中嘀咕两声,陆婳跪坐到国师对面,小声道:“我已经做完了,国师大人,我能离开了吗?”
封寒手中仍旧转动着那颗白色的棋子,听见她说话,抬眸扫了她一眼,然后说了一句:“离我远点!”
陆婳:“???”
封寒:“你脏死了!”
陆婳:“……!”
她霎时间低头看自己,衣裳有些凌乱,边角地方还有些水渍,袖口有些微的灰色污渍,但是基本可以无视。
干了一下午活儿,她不可能还是整整洁洁。
此刻脑门上都是汗,头发也粘在脖子上,看起来是有些狼狈。
但是,她这幅形象跟脏也沾不上边吧?
深吸一口气,陆婳忍了忍,忘掉国师的话,道:“国师大人,我能……”
“不要跟我说话。”封寒冷着一张脸,道:“你太脏了。”
陆婳:“……”
我去尼玛的,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