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行顿时惊的朝后一跳,道:“旬老,使不得啊!”他血气方刚,此时反而比旬莫笑更不愿意将画卷交出去。
“拿来吧,”旬莫笑叹了一口气,走过去硬是从言笑行手中,把天河画卷拽了出来,道:“碧斋主说的十分有理,先帝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我们为了他的遗物,引起一场刀兵之祸。”
其实旬莫笑没说出口的原因还有一个,既然碧洛音摆明了要他们留下画卷,那么他们也只能照办。原本一个卫榭,自己便得全力应付,再加上一个慈宁剑斋斋主,他们两个还哪有胜算?现在碧洛音好言好语,他干脆就借坡下驴,做了好人。
旬莫笑将画卷递给碧洛音,又朝她凝望了一眼,似有深意地说道:“虽然老夫承认碧斋主说的有理,但今日之事,却似曾相识,想不到数十年过去,慈宁剑斋还是和朝廷,站在一起。”
“多谢旬老将军深明大义,”碧洛音结过画卷,毫不回避地望向旬莫笑地眼睛,语气真挚地说道:“慈宁剑斋所行之事,皆以天下苍生为念。”
旬莫笑冷笑一声,又道:“古往今来,凡助纣为虐者,哪个不说自己是以天下苍生为念?希望碧斋主将来,能够问心无愧!”
说完转身背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吴皓为,朝言笑行招呼一声道:“走!”身影先疾行而去。
言笑行依依不舍地朝碧洛音的方向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舍不得碧洛音的绝世姿容,还是她手中的天河画卷,随后脚一剁地,狠狠地“唉”了一声,也追着旬莫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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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去之后,卫榭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对碧洛音道:“这次真是多亏碧斋主了,我回京之后,一定会将今日之事,细细禀报圣上。”
“多谢卫大人的美意,”碧洛音说着,将手中的天河画卷递给卫榭。
卫榭接过失而复得的天河画卷,忍不住心中窃喜,心道自己这一趟千里奔波,总算是没有白费。真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好在最后一番波折,天河画卷总算是回到了自己手中。
碧洛音将画卷递给卫榭之后,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又开口道:“太尉大人,晚辈有一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碧斋主不必拘礼,有什么事情是本官能效劳的,尽管讲出来。”卫榭笑道。他此时心情大好,连语气也比平时客气了不少。
“这天河画卷,乃是前朝李玄炎的遗物,身份十分敏感,不管谁若是看了,只怕都会引起当今圣上的不满。”碧洛音微笑道。
卫榭听碧洛音这话,脸色顿时一僵,他原本不辞劳苦亲自出京,就是为了来看看这天河画卷,但现在嘴上怎么能承认,脸色微带些不自然地说道:“那是自然的。”
“卫大人贵为太尉,却千里奔波,就是为了保护这画卷的周全,”碧洛音依旧带着嫣然笑意,淡淡道:“当今圣上有卫大人这样的重臣分忧,真是国家的幸事。”
“碧斋主过誉了。”卫榭听到碧洛音这么称赞自己,忍不住心里十分舒服,但却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一丝不安在也开始在内心蔓延。
“只是太尉大人,你可曾想过,等你护送这画卷回京之后,圣上若是问你,这画卷你展开来看过没有,大人该如何回答?”碧洛音脸上笑靥依旧,说的话却让卫榭心中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