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手中绣金刀抡出一个弧线,却砍向孟威的乌木长刀刀身与刀柄的连接处,似乎要一刀将孟威的兵器砍成两半。孟威这乌木长刀也并非是寻常兵刃,是用刀柄是用千年乌木所制,按理并不惧怕寻常兵器,但对方手中拿的,却是大有来头的绣金刀,孟威自然不敢冒险。只见他胳膊微微一缩,手腕微微旋转,将乌木长刀朝回收了几寸,将刀刃对向黑衣人砍来的绣金刀。
两把兵器刚一接触,孟威便心知不妙。兵刃交击,却没有发出声响,好似黑衣人将绣金刀缓缓按在了乌木长刀的刀刃上一样,随后一股大力从刀刃上传来,孟威忍不住下意识的用力一抗,只见黑衣人似乎被孟威的力道弹开一般,如同飞鸟回旋般朝一侧飞去。
孟威顿时心中一凉,知道自己中了对方之计。原来一开始黑衣人用充满杀意的气息锁定了他,接着好似全力以赴般飞身袭来,看似要生死相搏,其实却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早就将变化蕴藏在招式之中。刚才在半空之中再次使出“江海一浮尘”,看似要砍断孟威的兵刃,其实真实的意图却是要在半空中借力,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果然,黑衣人谋划得手,“哈哈”大笑声中,已经又飞到了刚才一直在地上挪蹭,此时已经蹭到了其他人脚旁边的许令德头顶。黑衣人挥刀而下,凌厉的刀气从天而降,只劈向已经吓的瘫软的许令德的头顶,似乎要把堂堂凉州此时一刀劈成两半。
许令德长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觉锋利的刀气透体而来,已经被吓的魂魄齐飞,瘫软在地上等死。
黑衣人的绣金刀挥下,将许令德头上的官帽劈成两半,飘荡着飘落在地上,刀锋却在最后关头收住了去势,压在了许令德的头皮上。
片刻之后,许令德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命在,忍不住惨嚎一声。
“闭嘴。”黑衣人冷哼一声,将手中绣金刀轻轻一放,许令德只觉得锋利的刀刃朝下压来,似乎要将自己的头皮割开,顿时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刚才黑衣人先以气势镇压,挫败孟威、然后又声东击西、空中变招,在重重围困之中一气呵成,成功制住了在场众人的头领,孟威虽然被他虚招所骗,心生怒意,此时却也不由得佩服此人的武功计略。
再看到平日耀武扬威的许令德此时瘫软在地,头顶刀锋的样子,孟威心中竟忍不住生出一丝快意来。
“我朝先帝的圣物,被你们和那些北方蛮子,交来换去,”黑衣人冷冷道,手中绣金刀再微微一用力,骂道:“你这狗官,当真是罪不容诛!”
刀锋割入头皮,一缕鲜血从许令德头顶流了下来,流过脸颊,许令德此时已经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自己刺史的体面,惨叫着道:“好汉饶命啊!我也只是奉旨办事,奉旨办事啊!”
许令德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洋洋得意的官威,哭喊着连求饶命,堂堂刺史现在如此,周围人的露出尴尬的神情。趴在旁边偷看着的李道然与苏若悟对望一看,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不屑神情。
“逆贼!”此时孟威大喝一声,把许令德哭爹喊妈的声音压住,挥刀指向黑衣人道:“你敢杀害朝廷命官,不怕满门抄斩吗?”
黑衣人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你自己都说了,老子原本就是谋反的逆匪,还怕再加上一条杀害朝廷命官的罪状吗?”
孟威一怒,身形一动,就要向前逼来,没等黑衣人有所动作,许令德已经扯开嗓子叫了起来,带着哭腔道:“退后!,给我退后!你想害死本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