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莫宇飞纳闷的时候邻居大妈拿着一个喜糖袋子跑了过来：“哎呀，你看看，我记得上面写着地址的。”

莫宇飞接过红红火火的喜糖袋子，上面印着大哥跟大嫂的合照，两人还挺登对，一时也不纳闷了，笑呵呵的看起了上面的内容，果真有酒店的地址。

邻居大妈：“你妈哦实在太客气了。邀请街坊邻居去吃喜酒呢。不过我家那口子身体不适不能去，我也就没这个口福了。”

莫宇飞暗暗记下酒店的名字跟地址，将喜糖袋子还给邻居大妈，道：“叔叔怎么了？生病了？”

邻居大妈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老伴脑子不清楚了，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关在家里。”

莫宇飞一听有了怜悯之心，道：“我能去看看叔叔吗？”

邻居大妈迟疑了一瞬，才勉强道：“你要是不嫌脏就去看看。”

莫宇飞心想怎么会脏？跟着邻居大妈进了隔壁的院子。

楼下的大门紧锁着。邻居大妈把买来的菜放在一旁，掏出钥匙开门。

门打开，一股奇怪的味道迎面而来。

邻居大妈：“进来吧。他在后院的小屋里。”

莫宇飞点了下头，跨过门槛。屋里的采光很差，昏昏暗暗，越往里走那股奇怪的味道就越浓。莫宇飞下意识的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邻居大妈：“是中药。他们说中药可以治他这个痴呆症，我就天天给他熬着。”

莫宇飞点点头，随着邻居大妈来到后院。

后院有个简易的小屋，一扇门一扇很小的窗，外面包裹着铁栅栏，一个面容苍老的男人趴在窗户口，睁着浑浊无神的眼睛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这是一幅令人很不舒服的画面。

莫宇飞心头闷闷的，问道：“他一直在里面？”

邻居大妈不由得叹气：“没办法。他得了痴呆症，出门就迷路，还容易摔着。有一回跑出去差点死在河里，之后我就不敢放他出去了。”

莫宇飞跟着邻居大妈来到门前。铁门上了一把大锁。邻居大妈一边开锁一边解释：“他痴呆了以后，力气也变得特别大。好几次把门给砸破了。我不得已换了铁门，还用了这么大的锁。不过这几天他很安静，没什么暴力倾向，偶尔还会叫我的名字。”

莫宇飞点着头，视线落在铁栅栏后面的那张脸孔上。男人的脸苍白又布满褶皱如果盯着看久了的话会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分明是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莫宇飞暗暗感慨着，铁门打开了。邻居大妈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几句家乡话，那男人叽里咕噜的回应了几句。然后邻居大妈就对莫宇飞说：“小飞，你帮我看一下，我去给他倒杯水。”

莫宇飞点点头，移到门边探头往里看。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后是一张床。角落是个简易的厕所，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莫宇飞抬手捂了下鼻子，心想人活成这样该多难受啊。

“阿狸。他还会好吗？”

狐妖：“你想救他？”

莫宇飞：“如果能救当然想救。”

狐妖：“那你就救吧。”

没想到狐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莫宇飞：“该怎么做？”

狐妖：“把你那串手链放在他头顶，如果他能新长出一个脑袋就会好。”

“……”莫宇飞一愣，“你骗我呢吧。”

狐妖长叹一声：“小朋友，你应该看透生死。人类大脑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他这是老年痴呆提前化，不会好了。家人照顾的好一点他就多活几天，照顾得不好就少活几年。不过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