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宗急忙笔墨伺候。
杜荷在月光下,挥笔弄墨,先写下“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几个字。
昙宗看了,好奇地问道:“这是何佛经?为何老衲从未听闻。”
杜荷笑道:“你当然没听过,这心经,远在万里之外的印度呢。”
历史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由玄奘和尚西行取来,将梵文翻译过来。
但在这个时代,杜荷还从未听过玄奘的名字,也不知道此人是否存在,所以心经自然是没有的。
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260字的心经被杜荷一字不落地默写了下来。
原来的杜荷上学时,遇到一个很奇葩的老师,要求大家抄写心经,还将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道题出成默写心经,杜荷记忆力超强,自然就记忆了下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昙宗刚念了几句,便瞪大了眼睛。
这心经,短短二百多字,竟然蕴藏了至高无上的佛理!
尤其是那一句“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一下就解开昙宗修行多年以来的一直没搞懂的问题。
拿着手写本的心经,昙宗激动得一把抓住杜荷的袖子,问道:“杜公子,请问这心经,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
杜荷笑道:“不是我写的?你去长安……不,你在整个大唐能找出第二部心经,我杜荷马上拜你为师,剃发修行!”
昙宗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你不能拜我为师,我要拜你为师……”
昙宗并非开玩笑,就凭这一部心经,杜荷就有资格执天下佛教之牛耳。哪怕是现如今威望最高的得道高僧,也未必能写出蕴含如此深刻的佛理的经书来。
杜荷吓了一跳:“别开玩笑啊,我对出家没兴趣!”
昙宗也知道让杜荷出家不现实,于是咬咬牙说道:“杜公子,这护国寺,如今还缺一名名誉首座,老衲有意请杜公子担任名誉班首,你看如何?”
杜荷一脸懵逼:“扳手是干嘛的?拧螺丝的吗?”
昙宗哭笑不得:“不不不,班首是指导我寺僧人念佛修行的,荣誉班首,就是挂个名号,有时间的时候为大家答疑解惑而已。”
“有什么好处没?”杜荷可是无利不起早,白干活的事,坚决不能做。
昙宗说道:“班首在寺中的地位,仅次于住持,你成为本寺的名誉班首,日后不论到哪个佛寺,都会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
“这样啊,行吧,那我就答应了!”杜荷不以为意地说道。
昙宗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事不宜迟,昙宗急忙安排人,给杜荷上了名讳,还办了一个祠部牒,也就相当于和尚的身份证,只需要备案到朝中尚书省下的祠部便可以了。
然后,昙宗召集护国寺一共三十多名僧人集合于大殿中,宣布杜荷担任本寺名誉班首的消息。
很多人一开始极力反对,但当昙宗把心经拿出来时,所有人都闭嘴了。
但凡有点境界的和尚,都清楚这心经的分量,只是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这赫赫有名的长安四害之一的杜荷,竟然天赋佛性,能写出这么厉害的经典出来,实在不可思议。
和大家见面完毕后,杜荷才懒懒地回到房间中。这时住的也不是客房了,而是和昙宗住在一个院子,是寺里最高规格的房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