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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曦宫。
前来请安的妃嫔们都陆陆续续从梧曦宫出来了,而容悦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过去,与大多数人不同的方向,令她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她不在乎这些,也没人敢说她什么,谁都知道她一直任性妄为,甚至都不到太后这儿来请安的。
就连太后,都从未说过她什么。
按照太后的意思来说,皇上宠着的人儿,她作为皇上的嫡母亲,自然也是要疼着宠着娇惯着的,悦儿她来不来请安都不打紧,她只要能讨皇上开心,能让皇上暂时忘却些许烦忧,那便是天大的好事情。
什么事情,都没有皇上开心重要。
这是太后的原话。
所以啊,既然太后娘娘她老人家都这么说了,其他妃嫔们又有什么好说好嚼舌根的,莫要被有心人听了去,参上一本,可就得不偿失了。
逞口舌之快,实在是没必要。
所以,容悦一路向太后的大殿里走去,既没撞到异样或戏谑的目光,也没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寻寻常常似谁也没看到谁一般。
谈不上好不好坏不坏,有些事情它就是这样。她受宠,算计她的人就多了起来,不过谁又同谁熟呢?
容悦回头看了一眼与她擦肩而过有说有笑的几个妃嫔,她也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笑了笑,瞧着她们那些人关系多好似的,私底下不也是狗咬狗么?
真是好笑啊!
说起来,她曾经也像她们那样,可谓是非常好笑了。网
不过,那时候又有谁真的会觉得好笑呢?身在其中的人,往往都是不自知的,只有当回头再来看的时候,或许才能从新人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
……
“倒是稀客。”
曹政辞见到来的人是容悦时,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容悦也不觉得有什么,她走过去同曹政辞行了个礼,道:“今儿是大年初一,儿臣本该早早起床,来与母后请安的,只是……昨天晚上臣妾陪着皇上睡的有些晚,没能起得来。”
好似在解释她来得晚的缘由。
不过她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更令曹政辞觉得有什么了。
这个平常都不来请安的人,从前春节也未曾来请过安的人,今儿竟然起晚了都要来,怎么能不奇怪?
“起不起的晚的倒也没什么,来与不来亦无妨,不过既然来了,便坐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曹政辞微笑着说道。
容悦回之以微笑,在自己该坐的座位上坐下,“母后,儿臣有些话想与您说说,不知母后可有时间。35xs”
儿臣,这个称呼其实是不发妥当至少是不太妥帖的。
这个称呼啊,一般只有皇上和皇后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这样自称,而她不过是贵妃,,,诚然,贵妃也不错了。
但始终是“妾”呀,她还远不够资格。
只是太后宽容,对于这些有的没的虚的都不太在乎罢了。
“哀家的时间有的是,从来都只有多的,哪里还有不够的?有人能陪哀家说说话,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没有时间、怎么会不愿意听呢?”太后慈爱地笑着道。
容悦也跟着笑了。
多么虚伪啊,容悦想到。
谁还不知道谁的心思呢?谁都不知道谁的心思,但谁都明白,没谁真的没什么事还要来陪你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