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名也好,爱财也罢,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罢了,有的人一味爱惜羽毛,有的人只想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奋力拼搏,谁对?谁又有错?”白晏珠挑眉道。
没有对与错,只不过是选择不一样而已。
这世上哪里又有绝对的是和非、黑和白?都是每个人走得路不一样而已。
对于身处高位之人,才有明确的是非黑白吧,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才都关系到天下苍生。可于普通人而言,你的决定,不过在影响着自己,最多也就影响到亲族罢了,就像薛轶一样,白晏珠不认为她有多对,也并不认为她有什么错。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你,你很好是你自己说的,你很厉害也是自诩的,没有谁能证明其真实性……”
说到这里,薛轶顿了顿,怎么会没有呢,当初她就治好了别人都没有法子的嘉晔郡主的梦魇症啊。
“就算有人可以证明,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你,你不能逼迫我……”
“逼迫你的是你自己!”白晏珠打断薛轶将要说的话,“从来没有人逼迫你,别把自己犯的傻犯的错推到别人的身上,你是你,别人是别人,若你真的是一个独立的人,谁又逼迫得了你?
……而人,一开始本就是独立的个体,至少人格上是,只是你自己出卖了自己罢。”
她选择了出卖自己,选择了这条没有光的路,到头来却说什么逼迫,着实有些好笑呢。
闻言,薛轶一愣,自己出卖自己罢了,这话……他大概也说过,他说
我从来没有逼过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撒了网,钻不钻进来,不都是你的选择么?要怨就怨你自己好了,别赖在我头上。
就说她和他很像了,原来,是真的很像。
“你说的也许没错……”薛轶道。
“你说的确实没错。”薛轶又更正道,“选择权一开始在我手上,可你根本不知道,很多时候我也是被逼着选择的呢,你没有出身在我这样的家庭,不会理解的。”
子虚不理解她,她师父也一样不理解她,她与她他,从来不是一类人。
不过……突然想看看子虚与师父见面会是怎么一番情景,怎么办?
只是想罢了,她目前并不打算让他们见面,因为她还在犹豫,要不要选择子虚。
“哪怕是被家人所逼,可你的选择从来都不只有一条,你可以选择离开曜京,去一个新的地方……但是你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你放不下薛家荣华富贵的生活,不是么?”
贪心啊,总是会害人的,她过得太没个性了。
薛轶眸子一沉,还从来没有谁这么说过她,包括杨旭!
被人说破的感觉,真是别扭!
她当初,也是、也确实是舍不得放下曾经的种种吧,她还是对那对母子抱着希望,以为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孪生姐姐,都是最最亲密的人儿,她们不会真的这么对她?
然而呢……
她错了,大错特错。
以至于这么久过去了,她已经忘记了,忘记自己到底为何要走上这条没有光的路了。
她以为,自己病了,就能得到她们的关怀,就像小时候一样。同样的,就能不用嫁给张家,就能不做她姐姐的药引子,可她错了!
她们是没有心的,对她是没有心和情的,她只是她们拿到药的工具,只是她们药方子中的药引子罢了。
她们不但要让她嫁给那个人,还要取她的心头血!
多么可笑啊!
她曾经试着问过,为什么是她,别人不行么……或者,别的方法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