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一见,总觉得怪怪的,反正看不出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最多,还算有点礼貌。不过,这种主动找陌生男子搭话的行为,子昭着实不能理解。
“嗯。”俞南深淡淡地回一句,收回目光。
片刻,辰砂踏着步子从湖心亭沿着浮桥走来,低头微微一笑,“俞世子殿下,太子殿下已醒,等着您去闹磕解闷呢。”
倒也不觉得尴尬、窘迫。
毕竟,她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俞南深点下头,便朝湖心亭去了。
“俞世子真是好雅致啊,竟要来与本太子叙旧?倒是稀奇得很。”
还未见到人,宗政华殊半撑在软榻上,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开口,声音慵懒到极致。
“哈哈”
与之对比明显的,是俞南深爽朗的笑声,闻声,若熏风解愠。
“打此路过,忽见太子殿下也在这里,不禁感慨年华似水付东流,殿下却是一点没变。”
他死后几年……
华胤,可一点也不太平。
从前的记忆如洪水般涌进脑海,俞南深本不愿记起,但
似乎很多上一世并不关心的事,这一世,却因为知道会发生,而变得格外在意起来。
“俞世子什么时候也这般感时伤逝了?”宗政华殊睨一眼俞南深,嗤笑一声,“差点忘了,当年……我们俞世子也是曜京有名的风流才子呢。”
四年前那档子事闹得挺大,京内百姓虽不知道,但朝中的官贵大族,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俞家真是好手段!
当年不辩解、不求情,南关四载回来,不但没人再提再议当年事,更是对他俞南深夸赞有加。
总之,他对俞家、对俞南深,没什么好感。
“水流花谢,当年事何须记?更何况,这才子二字,南深如今是愧不敢当。”
太子对他的不喜,俞南深从来都晓得,自然知道他此话的意思,却也不生气不怎样。
也许是因为上一世的一次谈话,他是懂宗政华殊的,更或者,在那之后,宗政华殊也是懂他的,不过不是此前,不是现在,而是多年后。
“你都回来了,白家那个怎的还不回来?”
忽而,宗政华殊抬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语气也认真起来。
俞南深一愣,不太理解他此时问白骋的缘由,片刻才道:“白兄心系边民苦乐、家国大义,而南深只是个避劳就逸的俗人,安富尊荣,一听陛下准许南深回京,自然就回来了。”
安富尊荣、安富尊荣?
宗政华殊不禁抬头多看了俞南深一眼,没想到还有人会这么说自己。不过也是,从小在雍亲王府过着富足安逸的小日子,没事就吟吟诗作作对,闲散逍遥无所事事。
去南关这几年,倒是有些改变,不过变化也不大,基本上还是原先那个样子,对什么事,似乎都满不在意,别人请他帮忙,也不管愿不愿意都会去,这不,因为麟亲王亲自登门请他帮忙作诗会评审,他就来了。
一点个性都没有,随遇而安。
“听闻南关近来愈发不太平,你可知,父皇为何让你回来?”
躺久了有些难受,索性从软榻上下来,背靠在临水栏杆上,随意打量着俞南深,悠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