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白晏珠推开门,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走出门去。
屋子里的瑞脑香,搞得人昏昏沉沉的直想睡,果然,晚上不睡觉真的不行。
“小牧醒了吗?”
白晏珠刚走到院子门口,耳畔就传来一阵急切的带着担忧的声音,抬头看一眼,王妃娘娘竟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吗?
旁边还多了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脸色沉沉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好似有些紧张,此人应该是麟亲王本人了。
“王爷王妃,郡主的心事已解,现下已经安稳地睡下了,这十多天,她应该很累”
白晏珠顿一下,看着麟亲王,开口想说什么,犹豫良久,才道:“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嘉晔郡主之前到底看到或者遇到过什么事,否则,我不敢保证她不会再陷入梦魇。”
若是普通的,因为神经紧张、压力过大什么的引发的梦魇,倒是醒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但依她看来,嘉晔之所以困在梦魇十几天都出不来,完全是因为恐惧和无助。
麟亲王夫妻二人平日里,都把她当成宝贝仰着,怎么可能无助?
恐惧倒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有害怕的时候,但依嘉晔的生活环境,就算害怕,她也可以找她父母诉说、求安慰,怎么会无助?
而且她说有好多好多的血,血?她恐怕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东西吧。
见麟亲王和麟亲王妃面面相觑,一脸疑惑,白晏珠解释道:“郡主最近有没有看到血……或者鲜红的染料一类的东西?”
麟亲王跟庄纪衍解摇摇头,“姑娘此话何意?”
“兴许以前见过?”白晏珠又补充道。
若是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梦里。
“我想起来了,”
庄纪衍看了一眼麟亲王,又看着白晏珠道:“子虚姑娘,小牧六岁那年跟着几个小姑娘去西郊玩,掉进了郦安村大染坊的染缸里,被人救起来的时候……唉都怪我,当时没跟着一块去。”
“这就说得通了。”白晏珠淡淡的回一句,“王妃娘娘也别太过自责,我带你们过去看看郡主吧,小声些,别打搅到她。”
“诶!诶!”庄纪衍连连点头,刚才就一直担心,担心她会说不能去看小牧,得等她醒了才能去之类的话。
现在她说能去看看,庄纪衍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路上,白晏珠又开口问了一句,“娘娘可晓得,当年郡主是跟着哪些人去的,最近可还见面?”
“嗨还不就是其他几个亲王郡王家的小孩子,然后就是宫里贵妃生的小公主,好像还有六皇子……差不多就这些吧,现在也经常见面。”
庄纪衍以为白晏珠只是随口问问,便没有多想,把想到的都说了。
“这就怪了。”白晏珠嘀咕一句。
“啊?”庄纪衍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到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公子,过了蜀关,前面的路,就好走了。”
子昭骑着马跟在俞南深旁边,看着前面绵长崎岖的山路,目光直达路尽头的蜀关大石门。
离开四年,终于就要回去了。
“是呀,公子,过了这道坎,前面的就好走了。”
恕心骑着马跟上来,也看着蜀关的大石门,可她看到的,不是能够看见的路,而是今后,她们公子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