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天君吩咐下来,让我们严阵以待,我们尽职守着就是了。天塌下来自有那高个子顶着。”
“你说得是啊!”
……
下属议论纷纷,正殿之上,景晨在主位之上颇有些坐立不安,侧位之上元泽神色淡淡,手里端着茶盏悠游自得。
“你为何如此神态自若?”景晨问,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魔族意欲叛乱,是何等大事?一旦开战,生灵涂炭在所难免。
“不然该如何?”他清冷的语气一如既往,神色仍旧没有一丝变化。
景晨蹙眉,如今身份变了,他再无法如同往常一样,疾言厉色,话都没法好好谈了。“这是何等大事,若不事先想出对策,难不成真要让他们聚成势力,拧成一股,才决定下手?”
“那你有何妙计?”元泽问,“如今并不知是哪个魔尊同东辰有所勾结,若是贸贸然出手,打草惊了蛇,恐不能引出幕后主使者,我与迟迟都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实话告诉你们,炽焰与归玄的神秘失踪,必然也与此事有关。”
“若如您所说,我们难道要坐以待毙?”太子眉头紧锁,“我虽未参与从前四海战事,可我也知晓,若是魔族开战,仙族之内又有内贼,不早加防范,恐怕到时候会腹背受敌,难以取胜。”
“你恐怕不知道我的为人。”元泽冷笑,看向景晨,“你呢,你莫非已经不记得我的处事风格?”
景晨微怔,只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可元泽清冷目光盯着他看,他只能默然点头,又不情不愿地回答:“至死不会忘,只是,冥王又该有意见了吧?”
“儿臣糊涂,还请父君明言。”
明言?他该如何明言?景晨忍不住想翻白眼,“数十万年前,泓泽神君征战四海,平定八荒战乱之时,手法狠厉,刀光剑影过出,白骨累累,堆积成山。你说,这样的处事风格,还怕平定不了魔族之乱吗?”
太子闻言,面色微僵,果然,换了身份,已经不能用寻常想法来定义自己这个儿子了。不对,此时他已经不能再用“儿子”这个身份来称呼他了。果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他竟油然生出一股遗憾之意。
“玄光剑早已蠢蠢欲动,若是魔族之人真的有人这么不怕死,我便直接送他一剑便是。”
“你再造杀戮,不怕弥笙怪罪于你?”
“需要你来操心这事?”元泽冷笑,“顾好你的孙子们吧,难不成你还想着往后将天君之位传给我?”
“你”景晨一噎,面露不忿,开口问道:“难不成你不想接手?”
“我若是不愿意呢?”
景晨一顿,又想起弥笙对泓泽的影响,嘴角扬起笑意,颇有些得意地说:“那我就只能找弥笙说道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