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经感动地把头埋在茶杯里,茶水热腾腾的雾气扑在脸上。旁边的方柔柔看着她欲言又止。
南经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对方柔柔说安排,她对着方柔柔眨眨眼,说:“你以后跟着我吧,我可能需要医生的时候会很多,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学一下对同化的治疗,我会去和元首提议让科研和医疗人员全力突破对同化束手无策的状态。”
说到元首,终于没了莫林那个整日虎视眈眈的陈旭友,元首的位置还没舒适地坐上几天,就被南经几份提议“唰唰”地拍在桌上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傀儡。
他还没缓过劲来,一脸懵地拿起那沓纸,点开每条提议旁边的解释与理由,认真地看了会儿,总结地问:“制作机器人还同时要研制克机器人的方案……修复治疗同化的问题,收到求救消息要立刻派遣人员前去,这些我都能理解。把市民电视台的广告全换成战场实地画面是为什么?”
“现在民众都被前面那帮人搞得对入伍有逆反心了,看那些有的没的广告干什么,播点实地战争画面吸引吸引他们。”南经撩起将官制服的半边黑色披风,自行在他前方的沙发上坐下,“要美化要有后期噢给每个人都装上摄像头,就那种带身上自动对着自己全方位拍的,军衔越高镜头越少,播放的得需要至少隔三个月,免得被敌人找出什么。”
“你想法倒是新奇。”陈旭友愣了一下笑了,说,“你说的大规模军用机器人和同化的研究,太耗费……”
他的话还没说完,南经就打断了他,强硬地看着他说:“不管花费好吗,想人类活下去,都得办!还有收到求救信号的事你也别给我找理由,人手不够时间不够,就对当年制定这拖沓的援救规矩的人,对他们依旧用以前的规矩。”
南经说罢站起身,走到陈旭友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盯着他说:“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我是拿来让你盖章的,我不是莫林,对你元首位置不感兴趣,想让人类延续下去,想你死后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给我把这些都发布了,别再软弱无能,?你不行,我来。”
看着陈旭友敢怒不敢言的脸,南经心里生气又无奈,说:“先给电视插播战场画面办了,设备准备好,过几天我会去和埃地的前线,失地必收,是吸引他们的好机会。”
失地必收,陈旭友何尝不懂她的意思,咬咬牙还是在她开门离开前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你不怕同化吗?”
“所以啊,让人研究怎么治疗同化呀。”南经歪着回头说。
三个月后,市民们对下发新指令的政府正燃起新的希望,某一天发现电视剧结束后的广告都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激烈的战斗,仔细看来竟不是演习而是三个月前那场以少胜多、将所有失地尽数收复、真实存在的战役。
久而久之,人们都养成了闲时谈论战事的习惯,夜晚下班后男人女人都窝在家里等着电视节目间的插播画面,男人们热血幻想,女人们对着画面里英勇冲锋的兵哥哥犯花痴。
在战场前线奋勇杀敌的南经要是知道对女人的效果是这样,估计要扶墙吐血。
这天晚上,下班结伴回家的女孩子们在列车上激动地谈论着御风凌空的周康帅哥、百步穿杨的英俊杰西、年少有为的痞帅张容平。
如果南经知道她手下这三名大将在零碎的镜头里脱颖而出成为全人类女人的梦中情人,她一定会满脸母凭子贵的得瑟,从刚才扶着吐血的墙上骄傲地仰起头。
回到家第一时间就遥控打开电视,一家老小把饭菜放到客厅,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时不时穿插出现二十分钟的战斗场面。
电视里大多时间都是小兵卒的镜头,可以让民众看出战场进程的推进,至于高级军衔的镜头少之又少,也许每次的二十分钟里只会出现一个高军衔。
这次过了十八分钟还不见高级官员,守着电视机的人们正感失望,电视机里镜头一转,“砰砰砰”几声枪响从电视里传出,几个埃地人应声倒地。
饭桌上老婆端着碗两眼发直,心里尖叫着:是杰西!杰西!杰西!
旁边的老公淡定地夹着菜,心里想着:又可以更新一下杰西合集去吸引粉丝点赞投币了。
下一秒,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两人就一起愣住了,因为画面里一枚核弹正中杰西炸开,画面只剩下浓烟和火光。
而后烟雾散去,隐约里可见两个站立着的人影,一个抱着枪,一个单手叉着腰,腰间仿佛有个刀鞘。罩着两人的力场盾被收回到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手中,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空中的轰炸机。
镜头渐渐转移到她的脸上,美目中透着威严,美绝众生的容貌上被一道醒目疤痕横割。
电视机前的所有人惊愕片刻后沸腾了,他们认得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是三个月前发布会上独自发动政变的女人!是一受封少将就带领军团收复五年来所有失地的传奇女将!
而无数台电视前,在一个少年容颜的人眼里,他的眼中哀伤沉郁,她不再是真正的南经,她不再是那个会露出彷徨迷惘的避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