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一张惨白的脸,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站在旁边指着她的大爷,忍着头痛咬牙说:“你怎么就确定我没病呢?老弱病残,弱在这坐着呢,你这嗓门中气十足嚷嚷啥,天天广场舞跳得几公里都知道,站这么几分钟就屁股痒了?”
“你这小姑娘没受过教育吗!长得人模狗样!”老大爷指着她的鼻子话说到一半,见这个绝美的女孩站起身拉过他身后一个孕妈妈坐下后就走开了。
傻逼!南经在心里骂着,挤过车里人群想去找同伴,听见两个女孩在看着她们的通讯器讨论的声音,不由得停下了愤怒的脚步,怅惘地转头看向她们通讯器上的画面。
“他真的超有才华,我好喜欢他画的!他画的所有画超美!”拿着手链通讯器的女孩激动地说。
南经从她俩的脑袋缝隙中看着通讯器上的那些画作,越美越让她心疼,她明明也可以做这样的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她明明也很有天赋。
“真的耶!之前他那么火我还以为是炒作,哇,这些画你怎么搜到的……”另一个女孩也叽叽喳喳地两眼冒光,被拿通讯器的女孩扯了扯袖子,和她惊愕的视线一起回头,看见身后满脸惆怅悲伤的南经。女孩看到南经的容貌不禁心惊肉跳,忐忑的心里只不假思索地喃喃自语着她好美……
南经垂下湿润的眼眸,在女孩们羡慕的眼中走开,她再也回不去普通人了,她现在所穿的白纱裙,是她唯一的普通衣物,还是在五年前的动乱那天没来得及从储存装置里拿出的。
她的手里全是命,如此残忍冷血的侩子手,怎么能作出动人心魄的画呢。
身边一切恍如定格,南经抬眼看见了前面两米外人群中和她一样没有停滞之感的人。这001秒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南经看着他的双眼,暗暗激发出光元素将远处的周康四人用光裹起调节成隐匿消失的模样。
只是一瞬间,一切恢复正常,周康四人互相看不见,直到发现自己也看不见自己,才察觉到不对,潜意识向窗外看去,本应坐在车里的南经已足尖点在了车外空中的一处楼尖,车辆飞驰带起的风激烈地扬起她的洁白纱裙和黑色长发。
列车经过,车里的人们惊叫地指着外面的南经和她对面的一个武装男人,那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事,讨论画的两个女孩看到空中持刀站如战神的南经,捂嘴惊呼着“那是刚才的那个人!”
车辆一闪而过,车中趴在窗上的四个隐形人收到南经的意念消息:“有个跟踪的,我解决了他直接去母舰,不用等我。”
半个小时后,一架准备驶入母舰防御层的识别通道归舰的战机前闪过一道光亮,南经操控着光元素把自己的身体融入光中,照在座舱罩上,穿进了罩中。
驾驶员也没有注意在自己身边折过的一道细微光芒,从母舰射来的层层识别光罩住驶入的战机,发出绿色的确认,舱室里传来女声的确定音安排轨道。
南经化作的光芒贴在驾驶员头顶,在他停靠了战机走下去时,又照在他的身上一起下去。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南经脱身隐形站在甲板上,抬头望着这个伴随自己成长却又让她心寒的巨大母舰。
她扫了眼依旧如初的守卫部署,径直走向入口检查通道,在检查门照来的识别光下调控着自己身上的光,视识别如无物地直接走了进去。
旁边的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自行照了下空气的检查门,纳闷地伸手用力拍了拍它。
通过了第一道门,南经轻车熟路地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检查识别,再没有引起任何异常。到达她这五年日日思念的办公室门前,她望着它,鼻子一酸,里面再不会有二人了,南离不在了,身为埃地王储,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把身体化作光,从门缝里进去,立刻贴在窗外照射在地的光斑里,办公室的一片狼藉上覆了层层灰尘。
南经四周仔细看过确定没有人,恢复身体隐形走到武器库前露出脸让它识别,武器库大门亮起久违的绿色光芒。
大门打开,南经咬着唇克制自己的激动,五年奔波的结果,终于一颗心要安定了,一切就要结束了,她复活完南离就不会再和这些威胁她生命的人打交道,从此避世隐居。
武器库一片漆黑,南经收回光闪进打开第三排第二列的柜子,柜门一开,密室亮起,三把枪指在南经的头前。
南经安静地皱起眉,转过头双眼毫无波澜地看着密室中央悠闲坐着的莫林加里,缓缓,垂下刚从柜子里拿出手枪的手。
“能活着,还能回得来,你也是个人物。”莫林十指交叉地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中的欣赏中隐藏着一份警惕。
南经懒得理他,反正南离的复制灵魂弹夹已经被她在刚才用光速塞进了手中的手枪里,他们要是敢对手枪有怀疑,就把他们全杀了。她还想以后安安静静地正常生活,可不想给他们干掉,余生在通缉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