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和安安楞了一下。
王中磊语气冰冷地说:“包在外面,里面有防护衣,快出去!”
就当,秦暖和魏安安刚刚出去,王中磊刚刚抱起的秦暖时,小木屋砰的一声,榻了……
苏云和魏安安在外面也顾不得穿防护衣,一声又一声地大喊着:“暖暖,王师兄……”
等到秦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
她慢慢睁开眼睛,坐在她旁边打盹的魏安安一见她醒来,又惊又喜,显些哭出来。
“暖暖,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上次吓死我了?”
秦暖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刚准备抬手安慰一下魏安安,可是,她抬手的那一刻,疼的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煖煖,你先别动,你胳膊脱臼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养半个月就会好的。”
秦暖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那天好像是在小木屋晕倒了,后来……她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暖皱着眉头问“安安,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魏安安把床头柜上的水插上吸管递给秦暖:“先喝一点,润润嗓子。”
然后,和秦暖说起了后来的事情。
魏安安说完后,秦暖才明白,原来是王中磊救了自己,倒塌的时候,她们俩被一起压在了下面,再后来,学校那边的救援队就发现了她们,然后把她们送到了医院。
也就是说,她们现在在离长白山最近的一个县城的医院里。
“那……王师兄有事情吗?”
魏安安叹了一口气,说:“情况比你稍微差一点,王师兄后背受了严重的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魏安安说没有生命危险,秦暖松了一大口气。
“那……我现在能去看看他吗?”
秦暖觉得王中磊救了自己,于情于理,她醒了,应该是去看看他的。
魏安安出口阻止了秦暖这个想法:“王师兄还没有醒呢,等他醒来你再去看吧,再说你现在情况也不稳定。”
秦暖觉得魏安安说的有道理,喝了几口水后把水杯放下。
没过一会儿,苏云提着从外面买好的粥回来了。
魏安安上厕所的间隙里,苏云把粥盛起来放到秦暖面前,看着秦暖干瘪的嘴唇,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苏云想,王中磊喜欢秦暖,这件事情就当她不知道吧……
因为说了也只会增加她的困扰。
吃完饭后,魏安安就先回去旅店了。
今晚是苏云照顾她。
老师把他们两个人送到医院后,因为苏云和魏安安和她要好,所以主动留下来照顾她。
王中磊那边,是医院的护士还有实验室的一个师哥在帮忙看着。
其他的人,还继续在长白山实习。
魏安安走后没多一会儿,秦暖手机便响了。
苏云把手机递给秦暖,秦暖正好看到来电显示,来电话的人是陆云深。
男人一张口,便问:“昨天跟你打电话,怎么打不通?”
秦暖知道陆云深出国谈合作了,有时候忙到连午饭都来不及吃,所以她并没有说她受伤了。
她说:“因为山里没有信号?”
秦暖看了一眼手机,陆云深这次是去英国出差,这个点,英国那边应该正是中午。
秦暖听着男人电话那头略显疲惫的声音,猜测男人可能是刚刚参加完一场会议。
秦暖问她:“吃中午饭了吗?”
男人看了眼时间,20分钟后还有一个会议,应该是没有时间吃饭了,但是他知道秦暖一向是很关心他的胃,怕他胃病一直犯。
男人揉了揉眉心,眼神变的更加清明,在电话里的语气也很柔和:“刚刚吃过了。”
秦暖显然不信,她问:“你午饭吃的是什么?”
陆云深在那头轻吮一笑,笑着报出了一堆菜名,都是典型的英国地道菜。
秦暖这才心里放心了。
忽然,嘶的一声顺着电话传给陆云深,男人轻皱眉头,语气中带着急切:“怎么了?”
秦暖刚刚忘记了自己这只手脱臼,早就被打上了石膏,刚刚抬起这只手臂的时候,那一瞬间真的好疼,疼的她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泪水差点流出来。
苏云看到秦暖痛苦的表情,连忙上前想帮秦暖一把,却被秦暖一招手给拒绝了。
她回:“没什么,刚刚就是不小心被门夹了一下。”
秦暖快速找了一个借口。
男人点点头,嘱咐她要快点消炎止痛,贴上创可贴。
秦暖嗯了一声,说自己会注意的。
然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秦暖可以下床了,她便抬着胳膊去见了在隔壁的王中磊。
王中磊还在熟睡中,医生说王中磊没有什么大碍,正常的话,应该过两天就会醒来。
就这样,秦暖和王中磊在县里的医院待了3天,然后随着大部队结束了在长白山的实习,然后要回金城,所以也就把秦暖和王中磊便转到了京大一院。
很不巧的是,因为来接他们的有京大一院的医生,而这其中,就有顾书。
秦暖瞥到顾书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心里没好事,一直很忐忑。
果然,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收到了一个惊喜。
她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陆云深。
男人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点邋遢的形象,应该是两天没有刮胡子了,可是这并不影响男人一张俊脸。
秦暖张了张口,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
她知道,陆云深现在是生气了。
而且,男人板着一张脸,显然是很生气的样子。
秦暖觉得,她又……怂了。
她知道,陆云深是在为什么生气。
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到洗手间打了一盆水出来,把毛巾弄湿之后,然后在秦暖脸上擦了一把,还有手掌。
秦暖躺在床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狭长的眼尾线条,此时一双眼镜正全神贯注,盯着她的手掌在细心的帮她擦着……
擦完后,陆云深倒掉水,又倒了一杯凉白开,周到的插上吸管,递给秦暖。
男人只是默默地做着这些事情,吝啬地一句话也没有和秦暖说。
等秦暖喝的差不多了,陆云深又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秦暖的手不自觉攥紧了白色的床单,看着墙上的天花板说:“我不是故意的,不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心……”
说最后这句话时,秦暖的声音越来越小。
陆云深把目光递向了秦暖那只被绷带缠绕的胳膊上,半晌他问:“疼吗?”
秦暖见到男人终于开口和她说话了,便立马顺着男人的话给接下去。
“现在已经不很疼了!”
陆云深点点头,转身就准备出去。
秦暖忽然把身子抬高了几分,语气加重,喊了几下:“陆云深,你要去干嘛,你不准走。”
男人缓缓转身,冷峻的侧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柔和的光芒。
他说:“我去门外抽根烟,不走。”
秦暖点点头,目送男人的背影出去……
陆云深出去后,走到楼梯拐角,指尖狭着一根烟,放到嘴边吞云烟雾。
他根本一点都不知道秦暖的情况,秦暖住院,还是顾书昨天告诉他的。
于是,他抛下了那里的业务,把剩余的工作留给了唐特助,他自己坐了最早的航班到金城。
凌晨5点他到医院的时候,看着秦暖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就像针扎了一样。
他也气愤,自己竟然对秦暖受伤毫不知情。
可是,就有那样的一个人,让你打不得,骂不得,你每次下定决心要冷她几天,让她涨涨记性时,却又总是被她一个示弱,服软的表情所打倒,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