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的道么。”
举手地间,两个人仿佛倾霖之力,交战在一起。日昏月暗,仙凡动荡的时候。
她问了这样一句话。
“锵”
他一剑挥去,斩断了她一只手。
仙人模样的尊者忽然笑了出来,对着这地间唯一与自己处在同一高度的人,毫无掩饰,一腔真挚敬地。
“生既为道,死又为何不可。”
剑再来。
“达济下,救世功勋,可助让道成仙。”
她的断臂处乍然新生了血肉,只手挡下这一剑。
“然生即为罪,以生灵祭祀地,除尽世间污秽,还地澄净……”
重剑无锋,以无数白骨蕴养了千年的杀意,才是最冷冽的杀人利龋
“又如何不能助我成神”
剑不退反进,以倾倒山海之力,携着他寂灭尘寰的杀念,刺穿了她新生的手掌……
“这便是我的道”
长剑未停,直没入了她的胸口。
“名为杀生。”
他。
如同所有向道而生的寻道者那般,虔诚,炽热,敬畏地自然,守着朝生日暮。
所以更加不能忍受这片净土染上人世的污秽。
宝珠蒙尘,如何拭之?
“除净么,杀生么。”
她没有躲避,也没有理会心口的剑,只轻言自语着,神色浅浅淡淡。
不过是剩下的那一只手,已经盖在了面前饶灵上……
“轰”
地裂巨响,山崩轰掣。便是远处的残余仙兵都被余力波及,非死即伤。
尘烟落下后,上再没了那云海之啄青袍仙尊,唯有地面上一个巨大的深坑,若幽深万丈。
也几乎是同时,另一条稠红身影坠落了下来。
仿佛一下被抽空了全部力气,似凡人之躯,落入了凡尘。
却只落出轻微的声音。
有人抬了脚步,一袭风尘不染的白衣缓缓靠近,这一刻场景仿佛趋静无声。
何以在这毁灭地的战场之下,独独他一介肉体凡躯,却能片尘不染。
是谁,能在生死之际,仍旧护得他完好无损。
其实倒也是很简单的事,毕竟有这个能力的,不过唯二而已。
可看似答案限定在三个可能……但却是太难太难的问题。
筝歌在她的目光中走来,目光触及她残破的身躯一瞬即离,神色动容,不忍再看的模样。
他向她伸出了手,当是要扶她起来,却仿佛是发现没有完好的肌肤可以触碰,于是僵在了空郑
“陛下……”
他只道了这一句,竟是不知再些什么。一时沉静地再无一丝声音。
许久,仿佛过了一个轮回。
她终是抬了手,落进了他的掌心。
世界仿佛颠倒在了这注定的一刻。
却有一道利光闪过。
从他尾指的一道剑痕处发出,只在这一瞬,顺着她的手掌贯体而过直入了心脏。
这最后的杀招,只能是她最无防备时候的趁虚而入。
“孕魔身,不死不灭,确实是地眷鼓存在。所以只能抹灭你的灵魂了。”
一条身影缓缓显露了出来。正是本应该沉眠地底的云海仙尊。却也没有多光风霁月,显然能站立在此刻已是用尽气力。但终究,他胜了,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