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雪差点以为自已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反应过来连忙去拉柏烟然,一个劲的给她眼神暗示,示意她别发疯,可柏烟然却像是没看到似的,人还往旁边躲了躲。
神情略显得意的看着柏烟染。
她就等着她可怜巴巴的来求着她,让她推掉约会,去跟她参加傅兰的生日宴,就等着她可怜巴巴迫不及待的把她跟傅迟撮合到一块去。
没想到柏烟染却笑了。
她抬头看向柏远东,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语气却像是有些因为柏烟然的话而恼怒了:“爸爸这是没有经过小然的同意吗?”
“既然已经有约了,她听上去也不像是有多么在乎那个机会的样子,那不如就算了吧,我也不喜欢做些瞎操心的事情,挺浪费时间的。”
摸着手指上做得漂漂亮亮的指甲,柏烟染的语气懒懒的,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小然,你怎么回事?”柏烟染的话戳中了柏远东的心窝,一下子就把人给引炸了。
虽然因为顾忌着还在外面,有所收敛,可是语气里的怒气却怎么也藏不住。
“我……”
“你姐姐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就该好好把握,后天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你也得给我推掉!”
没给柏烟然开口说话的机会,柏远东直接拍板下达了命令。
“爸爸……”
柏烟然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桐雪一把拉住了:“你爸爸说得对,乖乖听话啊。”
她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安抚她,可柏远东看不到的角度,看着柏烟然的眼神却满是警告,抓着柏烟然的手臂的手力道更是大得很。
看着柏烟染那副暗自得意的样子,柏烟然气得直跺脚。
又气又恼,又碍于柏远东不敢发作,她只能趁着柏远东没注意的时候挣脱了桐雪的手。
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啊,就算是她不答应,等会柏烟染也会想方设法的求着她让她答应。
现在倒好,弄了半天还像她帮了多大的忙,她柏烟然求着她似的。
吃吃喝喝玩的尽性了,晚会就到了最后,最重要的阶段。
整个宴会唯一属于他们这个圈子外面的,娱乐行业的知名主持人义务为整个拍卖进行主持。
由傅兰在台上讲了几句之后,便开了场,直接进入到了拍卖阶段。
这场慈善酒会的目的,是为了能够让那些被抛弃,或者父母双亡等等,其他各种原因,最终成了孤儿的孩子能有一个家而举办的。
而拍卖的,是由各方人士,或者是参加宴会的人捐赠出来的他们私人的各种品类的酒。
上面会有捐赠人的签名,最终拍卖所得的款项,也会加上捐赠人的名字。
“这种方式的拍卖,挺聪明的。”主持人在台上讲着规则,井秋晨的身子往柏烟染身边凑了凑,在她耳边低语着。
柏烟染一扬眉,也压低了声音:“不然的话,钱怎么来?”
这样的晚会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个捐赠者,一个拍下的人,能够达成的数额除了看那瓶酒的价值之外,还得看这个捐赠者的身份能够当得起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有时候哪怕是一瓶兑了水开了封的红酒搁那,只要那个酒瓶上写的名字,是你刚好需要结识的人,也会拍出一个不错的价钱。
毕竟,到时候除了得到的名之外,利用得当,往往还有其他的利伴随而来。
而发起人则需要筹集到款项,去达成他们的目地。
各取所需而已。
“啧,你什么都了解这样好吗?”井秋晨一脸失落的样子:“我还打算借着这个话题跟你说几句悄悄话呢。”
那姓傅的凭啥能够坐到他家安琪右边。
还老是偷偷看他家安琪!
再看也不可能成为他的!
他得宣示一下他的主权!
闻言,柏烟染回过头睨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的开口:“你闲的?”
“是有蛮闲。”井秋晨索性没骨头似的往柏烟染这边靠了过来,再开口时语气里有些叹息:“我今天本来应该是在另一个酒会,被美女环绕,载歌载舞的。”
他想惹得柏烟染吃点醋,然而显然,柏烟染的注意力全在前半段。
“所以你是早知道我的行程?”
你调查我?
井秋晨对安琪的语气早就熟悉得不行,话一过脑子,就直接自动的翻译了过来。
这是要发火的前奏!
他一下子警醒了。
“两张邀请涵都摆在我桌上,我本来是想选另一张的,但猜到柏……你爸爸的身份,应该会收到这边的邀请涵,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了。”
那语气,就像是以前那些不怎么入流的电视台经常打的乱七八糟的推销的广告的广告词。
生怕柏烟染不信一样,还很肯定的又加了一句:“你别不相信啊,我早都打算好了的,要是你不在的话,就直接捐了东西走人。”
柏烟染没说话。
井秋晨偷偷看了两眼,看她脸色缓和了,知道她是相信了他的话,这才悄悄吁了一口气。
“对了,你想好你的出道方式了吗?”刚安静下来没一秒,井秋晨又往柏烟染身边凑了过去。
“急什么。”柏烟染回过头撇他:“最重要的人往往都是最后压轴登场。”
他倒不是急她出道,就是急着她赶紧到他公司来,不管怎样,那不也算是有一个名义上证明,她是他的人么?!
井秋晨在心里暗暗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够附和着柏烟染在那里点头。
正聊着呢,台上的主持人突然好像喊了柏烟染一声,但仔细一听,最后的那个染字,是然。
一转头,挨着柏远东坐着的柏烟然在主持人的领掌中站了起来。
黑色的礼裙,雪白的肌肤,得体的仪态,略带着羞涩,却又不失大方。
巴掌大的脸更显出她的柔弱之姿,一眼就是让人想要好好怜爱疼惜的类型。
“听柏烟然小姐说,这瓶酒的背后,还有一个故事?”
话筒被侍者递过来,她接过之后点了点头:“是。”
“那不知道柏烟然小姐能不能够跟我们讲讲这个故事?”
“呃……”握着话筒的手不安的动了动,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略显得羞涩的笑了笑,却还是开了口:“其实是挺简单的一个故事,但是对我而言却很珍贵。”
“它是在我刚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即将要降临于世的时候,我妈妈亲手酿的。”
“我妈妈曾经说过,那是她用她所有的爱灌溉而成的。”
“它将伴随着我成长,直到我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他,直到我走到了我人生中最高兴,最幸福的那个日子,我和我最重要的那个人再将它打开,品尝它的浓烈和甜蜜。”
“这些年,它没有让我遇到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但是它却让我重新拥有了一个家庭,也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幸福。”
“它对我的爸爸妈妈而言,应该是一瓶成长之酒吧,但对我而言,它却是我的一瓶幸运之酒,也是我的幸福之酒。”
柏烟然的脸上扬着笑,说到最后的时候,转过头看着坐在那里的桐雪。
桐雪和柏远东是挨着坐的,她这一视线扫过去,就是在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