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里可能需要你清扫一下。”在井秋晨无法忍耐后毫不遮掩的将自已满腔的愤怒渲泄出来,等着柏烟染惶恐无措的时候,柏烟染却别开了眼睛,温声的跟旁边僵住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才行的服务员道着歉:“水就不需要了,等会直接上饮品吧。”
“好的。”服务员点了点头,就像是得了特赦一样,连忙把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后,转身就走了。
服务员一走,柏烟染坐直的身子便往后靠了下去,右腿一抬,搭在了左腿上,反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她看着井秋晨,没有说话。
端水过来的服务员走了之后,柏烟染点的黑咖啡和香草奶茶很快就端上来了,被井秋晨愤怒之下横扫而去打碎的玻璃杯也很快的被清理干净。
一系列动作迅速得,就像是怕极了在他们这边多呆上哪怕一秒钟,然后又一不小心的被带动到那恐怖的氛围里去。
而除了井秋晨最开始被柏烟染的那个点单举动捅破了一直在压抑的火气外,就一直像尊煞神一样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语不发的跟柏烟染对视着。
像是在等着柏烟染给他一个解释,又像是在跟她暗自较量着什么。
“阿晨……”柏烟染这两个字出口,对面的井秋晨眸光微闪,眼看着刚刚压抑下去的熊熊烈火立马就有乘风破浪,再次袭卷而来的架势,柏烟染连忙开口又道:“你先别急着生气,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是在试图取代谁,也不是在试图用这些迷惑你,而是,就像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就是那个我。”
柏烟染所说的那句,我,就是那个我,几乎是让井秋晨第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某种可能,那种神奇,或者说是诡异到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所谓奇迹。
他这种无神论者,以前根本想都不会往那方面想的人,自从在安琪走后,那样的荒诞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冒出来,以至于柏烟染这句话一出口,他的脑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可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所有的死灰复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等到再次湮灭后,迎接的,只是更多的冰冷,更多的黑暗。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井秋晨大可以甩手走人,或者是像刚刚那样,将面前的那一杯浓郁的黑咖啡从柏烟染的头顶浇下,好让她跟自已一样,都清醒清醒,可是井秋晨没有。
在心里,大脑都明确的告诉他,都在疯狂的向他叫嚣不可能的时候,鬼使神差般的,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甚至是还说了话回应了。
像是,在期待她能够将这个荒诞的骗局,说得更加圆满,增加更多的可信度,从而,将他说服……
柏烟染看着他,几乎是一眼就将他内心的想法看透了,纵使是在自已的葬礼上,都能够平静以待的心,此刻却一阵阵的发酸。
但她脸上却带着笑:“我一直当你是哥哥啊。”
“不然怎么会每次你叫我去哪里,我都理直气壮的让你过来接我,连半步路都不愿意走呢?明明你例来都是被人接送的那一个。”
“啊,当然,除了小时候我说要让你当井二的那次之外,毕竟那个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呐。”她偏着头,语气调笑,可除了她自已,井秋晨根本笑不出来,她笑着笑着,也觉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