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教诲,缊华一直牢牢记着,从不敢忘:“儿臣记得,父皇当年对儿臣说过,太子,自有太子的责任,时刻都要以负担起国家社稷江山万民为己任,无关年岁,无论何时。”缊华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的那股与生俱来责任感油然而生。
“记得就好,不管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你都要谨记这句话。”
“儿臣遵旨。”
“寒冬就要来了。”望着窗外呼啸卷叶的冬风,枝桠光秃秃的,枝头偶尔余一两片毫无生机的叶子,在寒风中挣扎不肯妥协,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萌芽,拔青,枯黄,飘落,掩于尘土,依次进行。赵煜悠悠地说出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缊华说。
缊华回望了一眼窗外,冬天不是已经来了吗。
“父皇,躺下歇歇吧。”缊华看到父皇面露倦色,体力不支,有些心疼和担忧。
“不碍事,”赵煜摆了摆手,又对着殿外喊了一声:“王福。”
王福应声而来:“陛下。”
“去把奏折搬过来。”
“是,奴才遵旨。”
王福出去后,赵煜又对着缊华说:“等会儿你把那些奏折读给父皇听。”
“是,儿臣遵旨。”
缊华以为父皇早晨休息了一会儿,刚才醒转过来,这时候又同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想必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明日应该就能大好了吧。
缊华心里暗暗想着,捧着奏折一字不落地读给父皇听,可这本奏折读完,他却没有和刚才一样听到父皇开口说话,缊华抬起头,猛的一惊,父皇倚着床头睡着了,但是却比睡着很安稳。
前所未有的恐慌铺天盖地的袭来,缊华顾不得桌案上乱了的奏折,起身奔到床榻边,扶着父皇的肩膀,轻轻摇晃,在父皇耳边连连底唤:“父皇,父皇,父皇……”
如果只是睡着了,父皇一定会睁开眼的,可父皇没有,缊华力气不够,想扶着父皇躺下去,试了几次都不行:“王福,王福。”最后唤了王福进来,扶着赵煜平躺了下去,为他掖好被角,此刻的缊华比平时更镇定:“王公公,你快去太医院请章太医过来,不要说父皇晕倒了,只让他快些过来。”
“是,奴才谨遵殿下旨意。”
等王福出去,缊华骤然崩塌,软软地坐在床榻上,拉起父皇的手挨着自己脸庞:“父皇,您别吓儿臣啊,别吓儿臣。”隐隐带了哭泣,父皇的病突如其来,此时又毫无预兆地晕倒,缊华真的有些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