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来不及闪身,任由褚辰景的血迎面溅了自己半身。
褚辰景稳不住身形,闷哼一声后捂着伤口跪了下去,“你……”他声音沙哑。
花想容的笑容带了几分残忍与冰冷,“太子殿下,多年不见,您变了,我也一样。”
褚辰景甚至感受得到自己生命的消亡,他不甘的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居然能对自己拔刀相向的女子。
她说的对,人是会变的,自己变成了利欲熏心争权夺势的太子殿下,她也可以变成心狠手辣不惧拔刀的凶狠王妃。
步步为营的褚辰景终究还是输在了大意这两个字上。
“有件事你该知道……”褚辰景的声音更加虚弱,却平添了几分嘲弄,“花清锦还没死……”
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期待花清锦的时候。
花想容进宫之前,花清锦趁着褚辰景与褚辰宇兄弟两人缠斗在一起的功夫溜出了大殿,褚辰景无暇管她究竟去了哪里,但只要她还活着,褚迟郢就算登基为帝,也会有大的麻烦。
“我知道你在期待什么。”花想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俯下身说道,“不过,我想她没机会了。”
褚辰景的神情顿时变得狰狞可怕,“你说……什么!”
花想容笑而不语,是将匕首重重的插在了他的脖颈上,断绝了褚辰景最后的生机。
她在进宫后终于想清楚了离开王府前褚辰景的那句“放心”的意义。
他多半是猜出了宫中的凶险,他告诉她尽管放心,他什么都准备好了。
此时的皇宫想必已经被效忠褚迟郢的御林军包围,花清锦是一个不能被放走的人,花想容明白的道理,褚迟郢也不会忽略。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的门被强行破开,冲进大殿的褚迟郢见到满身染血负手而立的花想容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大步冲上来将她揽入了怀中。
“你没事就好。”褚迟郢低声说道。
花想容轻轻笑了笑,“王爷神机妙算。”
这时,有侍卫禀报道,“王爷!人抓到了!”
花想容从褚迟郢的怀中挣脱而出,“花清锦?”
褚迟郢点了点头,“此人不能留。”
“我知道。”花想容轻声说道,“把她交给我吧,有些陈年旧事,该有个了断了。”
她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褚迟郢腰间的佩剑,褚迟郢没有阻拦。
他不知道花想容的过去,但他知道那一定与相府有关。
花清锦被侍卫五花大绑,扔在偏殿之中,花想容进门的时候,守门侍卫看着她手中的长剑愣了愣,到底还是没敢阻拦。
“好久不见。”花想容冷声说道。
花清锦冷笑一声,“公然派兵围困皇城,平王府大逆不道,胆大包天!”
花想容歪了歪头,不置可否,“那又怎样?”她不紧不慢的开口,“成王败寇,天下人向来只看结果,过程不重要。”
“退一步讲,骁王妃您的手段,又干净到哪里去了么?”不等花清锦开口,花想容补充了一句道。
花清锦咬了咬牙,“溅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花想容好整以暇的凑到她的面前,目光中多少带着些疑惑,“有件事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恨我?”
当初她刚刚成为这副身体的主人的时候,她以为花清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可是时间久了,她忽然就动摇了。
“为什么?”花清锦冷声反问,“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她越是这样,花想容便越是相信自己的猜测,花清锦果然是怀着恨的。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子是怎么坐上平王妃的位置的,平王殿下当真是瞎了眼。”花清锦恶狠狠的说道,“有辱门风,你配不上这个姓氏!”
花想容冷笑了一声,“有辱门风?”
“当初母亲只是撞破了你的好事,竟令父亲记恨至今。”花清锦一字一顿的说道,“若不是你们母女,母亲也不会被父亲逐出相府!”
“偶然撞破?”花想容轻声反问道,“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以为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清锦听出她话中有话,暂且压住了心中的歇斯底里。
“你聪明一世,竟也有被骗的时候。”花想容的笑容中透着残忍,“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真相了么?”
花清锦猛的一惊,她人生中着实少有这般并不确定的时候。
“我说我是被陷害的你可相信?”花想容声音清冷,“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宇祐的父亲究竟是谁。”一提到这件事,她的声音就不自觉的发狠,“这就是你母亲做的好事,还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不过是给你看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