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尔深吸口气,结印血术!
在他吸食威尔伯的血液之前还需要花费时间,耗费心神才能咏唱结成的血骨长矛,此刻瞬间凝聚完毕于掌心之中。
奥维尔提臂一挑,他要刺穿身体下坠、无处躲闪的夜盺。
奥维尔之所以不介意夜盺近身,正是因为他暂时性的跨越到七阶水准。
七阶与六阶是一道极大的分水岭,七阶强者可以瞬发高阶术式。所以他才特意引夜盺近身,想要瞬发血骨之矛洞穿她,一招制服,将她带回血城。
真正的决斗可不是你来我往的回合制游戏,生死交锋之间谁先失误,谁就先死!
奥维尔仿佛已经看到黑袍女子被血骨之矛贯穿的模样,如同猎人提着垂死的野兔。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奥维尔手中的血骨之矛远比之前强大,阴森的气息锁定夜盺,封锁他任何死角,停悬于空中的夜盺无路可逃。
血矛临近,夜盺身体一颤,全身发寒。浓烈的杀意与震撼心弦的哀嚎迎面袭来,夜盺仿佛听到死者们痛苦的尖啸,那些死去的人在指责他,在疯狂的嚎叫。
“都是你害的!你这杀人凶手!”
“如果不是你,结界就不会被打破,爸爸妈妈就不会死,你还我爸爸妈妈。”
“你要是没来到这个世界就好了,不,你就不应该出生!你……就该死在钟楼,死在你爱的人手中。”
“……(咒骂声接踵不断)”
夜盺轻轻呼吸,漫入鼻腔的空气满是黑暗深处的腐臭味。
强撑着迎面而来的恶意,他咬破嘴唇,痛意促使自己恢复冷静。
“呐,奥维尔。就算是幻觉,也麻烦你专业点好吧?太假了,最后一句话真多余。”
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死在婉婉手上这件事?我明明连帕妮诗都没有告诉过!天知地知她知我知。
呵,再说了……就算是我死在她手上,也和你们这些过惯和平日子的镇民没有任何关系。夺走他人性命,被死者诅咒、生者怨恨这种事——我在原来的世界早已习惯。
幻觉破除,夜盺一直没有动过的左手缓缓抬起。
“闪烁突袭。”
夜盺大声吼道,就连镇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道寒光飞窜,贴着奥维尔的眼角处划过,与此同时夜盺的身形再度消失。
奥维尔心里一惊,他看的清清楚楚,一道寒光闪到他脑后!糟糕,这家伙该不会又使出刚刚的招式?那个莫名其妙的空间移动术式!
奥维尔深知此时自己的后背毫无防备,他刚才敢让夜盺冲上来是因为他准备了血术屏障,可如今血术屏障已破,要是被偷袭……必死无疑!
顺应本能的危机感,奥维尔架住刺去的血骨之矛朝后方重重挥扫——他挥空了。
空地处什么都没有,如果偏要说的话,赤红的泥地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金属碎片深深插入其中,反射着灼热的幽蓝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