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我们活活折磨死的小男孩,和你,十分相像。”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做警察这一行?……否则,你的孩子也不会死。”
“……畜生,畜生!!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江客倏然倒抽一口气,眼眶蓦地瞪大,再合眼时,脑海里的声音已经全数散去。她揉着眉心,口中嗫嚅,像是在喃喃自语,重复地念着什么。
难道……是她小时候被全邯的话误导了?加上安鸣和苗子墨死时的情景太有冲击力,所以,她的记忆出现了判断失误?
盛励新不明所以,漆黑的眸子不断捕捉江客神色中稍纵即逝的细微变化。
这个女人,无论在任何时候,对人对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态度。眼下这样阴晦的表现,他只在上次“雪客”的悬赏令出现时,在她身上见到过。
“当年在药白村,我哥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盛励新并不认为江客会对他哥的死产生愧疚,但还是将这份渺小的希冀存于心中,亟待着江客能够不隐瞒他,坦白明了地告诉他一切。
空气安静地像是失去了声息,盛励新的问题提在嗓子眼,江客却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迷障中走出。
盛励新也不急,静静等着江客开口。少顷之后,终于见她撩起眼皮,缓缓开腔,只是一出口,仍然是盛励新很不爱听的话:“我说,你就会信吗?”
盛励新气结:“你……”
江客沉气,继续说:“盛队,我还是那句话,你把我当正常人看,我自然会告诉你,否则,你最多只能从别人嘴里听到我所说的事。”
盛励新握拳,怨恨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冷刀,直刺江客的眸子:“我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同情心,但你可以和别人说,为什么偏偏不能对我坦白?我知道你只相信南邶,可是,也没必要需要我绕着弯子去问他吧?还是说,你和我哥的死有关,所以,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提到这件事。”
江客挑唇,哂笑:“盛队,从刚刚开始,你对你哥的态度就有些奇怪。至于我为什么不说,你可以认为,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和你起正面冲突,也可以觉得,我是在拿这件事情当筹码,等你身边出现太多的混淆视听时,起码我的答案可以作为你最后的参考。”
“你……”盛励新咬牙切齿,但饶是生气,他也能从江客的话里多少闻到谨慎的试探,“你这是希望我相信你,好方便与你合作?”
江客一手撑腮,耷拉着眼皮,声线恹恹:“盛队今天请我来,难道不是希望我和你们警方合作?”
盛励新一滞,抿了抿唇线:“的确,今天上面的人告诉我,要我配合你和军方的行动。”
江客眯缝起眼:“这就很有意思了。海拓市距离月河山有千里之遥,为什么偏偏会将这种任务派遣给你?军方似乎并不需要你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