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布包裹的墨玉长剑立在门框里侧,谬生脱了鞋袜,也光脚踩在柔软的毯子上,不过他身上几层厚实的衣物,显然与对面单薄的丝质睡衣不太匹配。
“我们家乡有个习俗,生日这晚,参与庆祝的朋友都要沐浴更衣,有新浴重生的意思,如果小公子不嫌弃此处青楼所在,不妨去里间洗个澡,水已经放好,衣服就在浴缸边上。”
诗音笑了一下,倾城之色。
谬生起身进去,洗浴声传出,诗音起身,点燃房间角落的香炉,房间中散发出一股令人迷醉的淡淡香味,不一会,谬生出来,身上裹着一件睡袍,落座于原来的地方,看了一眼面对的诗音,羞涩的笑笑。
“今晚,多谢小公子能来。”诗音举杯。
“我们是朋友,不用客气。”谬生举杯。
轻饮几杯,轻尝几口,两人之间话语很少,不过谬生看向诗音的目光,越来越灼烫,体内无数道难以压制的冲动横冲直撞,几乎要破体而出,恨不得过去一口吞掉那个倾国倾城、嘴角含笑的女人,就在这时,在他滚烫的注视下,诗音起身,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先解开腰间的丝带,两手向外,丝质长袍自肩膀滑落,谬生猜的没错,她全身上写只有这一件衣服,诗音身子俯下,伸手解开了谬生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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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燕楼是青楼,而且是生意很好的青楼,一到夜里,糜烂之声到处都是。
属于诗音的雅间,往常只有琴声或舞声。
但这天夜里,诗音所在的雅间,没有半声琴音传出,却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压抑又释放的轻重喘息,有人听出,那是诗音的声音,似乎积攒了十几年的矜持,于今夜一泻千里……
重生!
三个时辰后,声音消失,房间中,只有谬生死鱼般躺在柔软的地毯上。
尚城的某处街道,常年停留着一辆马车,拉扯的四匹马很健壮,赶车的汉子也很健壮,头戴蓑笠,身披粗布短褂,面目粗狂,他斜跨在车辕,手持马鞭,随时准备出发,十年如一日。
但从未有人见过这个车夫出过尚城。
这是一个从不做生意的车夫。
这天夜里,安静的街道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车夫向街道尽头看了一眼,神情猛然激动起来,似乎他等了十年,终于等到自己愿意做的那笔生意。
来人身披厚重黑色斗篷,面目几乎被完全遮盖,只能看到半个小巧的下巴,从身姿和下巴判断,她是个女人。
上车,扬鞭,出城!
“这十年,幸苦你了!”
“只要小姐想通,十年不算什么……”
马蹄哒哒,消失在夜色中。
呼……
回燕楼的雅间,谬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快要散架的身子终于有了力气,身上到处都是诗音留下的痕迹,还有那淡淡的体香,回想夜里那一幕幕,就跟做梦一样。
起身,毯子上那一抹血色,让他眼神一僵,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懂得了很多事!
心里猛然一阵亏欠,因为昨夜那三个时辰的迷乱中,他隐隐听到诗音说了一些身么重生心甘情愿不会后悔……总之,昨夜并不是她的生日,她以后不会再出现。
虽然没有明说,但寓意很清楚。
意念中,谬生问道:“鬼哥,你说她会不会去做什么傻事?”
“不会,”鬼诛肯定的说道,“这次算鬼哥看走眼了,她有修为在身,可能不是很高,但肯定有,不然她那夜弹奏曲子的时候,就不会生出杀气她给你喝的酒,还有泡澡的水,还有墙角那个香炉,当中都有一些催情的东西,手段十分高明,就算是再高明的炼药师,都留意不到。”
鬼诛接着分析:“能得到墨玉仙剑需要底蕴,能一天之内摆弄好这些东西,同样需要些底蕴,还得有聪明的心智,一个这样的女人,什么事都会做,就是不会做傻事。”
“幸亏她是想把自己身子给你,而不是想杀你,不然你小子早一命呜呼了!”
鬼诛感叹了一句。
谬生也叹道:“以后,还会见到她么?”
鬼诛道:“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主动见你,但谁能料定不会某年某月某日于某地意外相见,再睡她一觉呢……多想无益,不过鬼哥断定,不管什么情况,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她肯定与你见过的诗音,形同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