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真的怕了。”与紫世颜谈及贺兰司卿,紫徒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长灵府闭门谢客多日,纵然美酒相邀,他依然闭门不见。“他当这个长灵,还是我强逼的。他如今只图一个逍遥自在,又怎肯踏这趟浑水,何况他刚从泥潭里爬出来。”
紫世颜抬头,静默良久,月光似华,照在白净的脸上,著显辉丽,竟让人觉得是飘带后面眼睛的炯光。“谢谢。”
紫徒阳一愣,后恍然一笑。他猜到了。紫徒阳知道他五年一直在不归岛苦等,之所以让贺兰司卿去接他,无非是想了了他等待的心愿。“傻孩子,我是你爹嘛!”紫徒阳反身倚着栏杆,用慈父的目光宠溺着眼前的孩子,“你这双眼睛是该讨回个公道了。”
“哼!天夙独孤欠我的总归要还……父亲,近日可曾收到什么消息。”
“东明那儿有异动……这第一步,还得从其入手。”
话说至于此,高楼之下响起一阵喧哗,紫徒阳居高瞻望在眼底小如蝼蛭的楼宇,一个暗影飞跃其上,从他眼中倏忽闪过。接着,眼前又一抹紫影像流星似的划过,消失在同处的黑暗中。
一张罗网铺天而来,精准无误的捕住了逃窜的贺兰司卿,他犹如网中猎物挣脱不得。“你们反了天了。”贺兰司卿对“埋伏”在长灵府的灵卫吼道,他本打算今夜逃离玄机城,没承想被他们追得四处跑。
“公子。”众灵卫福礼退下。
贺兰司卿套着罗网,瞠目怒光望着紫世颜,他还未撒气,紫世颜便拿着非云玉笛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干嘛?”贺兰司卿疼得委屈。
“你想被阉吗?”
“要不要这样啊!我真的不想……放过我嘛!好不好嘛!人家真的不想嘛!”
紫世颜漠视他的撒娇,直接道破,“这趟浑水你避不开,天夙独孤野心庞大,她想要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恐怕万灵阁终有一日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贺兰司卿不语,眼中浮现对往事的凄怆,那段深底的记忆,正强有力的刺痛着他的心。他是一个睚眦必报,锱铢必较之人,那个仇又怎能轻恕。
“明天一早出发。”紫世颜启步离开。
贺兰司卿回过神,发现自己尚困于罗网之内,便朝静悄悄的周围呼喊,“人呢?有没有人呐!我还在网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