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1 / 2)皇子妃奋斗史首页

正日子的前一天邵箐搬到东厢房暂睡。

王弥来陪伴。

她遮遮掩掩怀里揣着什么东西悄悄把门打开一点缝闪了进来。

邵箐正环视一室艳红其实有点感慨,但回头一看忍不住笑了:“王嫂子你怎么啦?”

这般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做贼心虚和王弥一贯温婉利索的形象那是迥异。

王弥脸上也和平时有些不同,泛着一层薄薄的胭脂色,她眨眨眼掏出怀里的东西:“夫人这物事你且仔细看看。”

什么东西?

邵箐探头一看原来是一本避火图,封面上两个工笔男女衣裳半解,大动作交叠在一起。

原来是婚前x教育。

邵箐没有亲眷女性长辈在身边难得王弥记得这事,很有心了。

她还没见过古代的春宫图呢,十分感兴趣,“咦”了一声接过来就翻看。

画质并不怎么好,但胜在内容丰富人物身材比例不怎么协调,但胜在姿势繁多主人公比较丑但胜在该露的位置十分清晰。客观评论这避火图作用是相当到位了。

很大胆的,真不要以为古人含蓄了就是很多姿势太夸张根本不是人能摆出来的。

邵箐被逗乐了这是哪个穷酸书生的腻想?笑死人了!

“夫人?”

王弥挨着邵箐坐下,见她在轻笑,以为没看懂,急了,忙道:“这个就是拜了天地后要办的事!”

对上邵箐亮晶晶的杏眼,她立即卡壳:“嗯,……就是把衣裳脱了……”

避火图翻到这一页,恰好是没解衣的,她忙又道:“不解也行,不是,这个不重要……”

王弥双颊爆红,吭吭唧唧说了一阵,十分含糊,最终她道:“……有些疼你不要怕,听主公的就是,这个,这个会水到渠成的。”

这主公,说的自然是魏景。

提起他,本盯着避火图本神态自若的邵箐,心头登时翻涌起些异样。

对呀,拜了天地,顺理成章就是这档子事了。

邵箐不是不知道,只她先前的重点一直放在调节心态接受新关系上面,甚至想过日后有个孩子也不错的时候,她都把生孩子的某个关键节点给忽略了过去。

夫妻嘛,有夫妻生活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然而这个正常,一旦清晰地和魏景挂上钩,就多出一丝古怪的感觉来了。

她咽了咽唾沫,眼光余光瞥见避火图上二个小人,男的换上魏景脸,女是换成她。

她立即“啪”一声把避火图重重阖上。

感觉屋里有点热,邵箐抹了把脸:“夜深了,王嫂子我们睡吧。”

她快手快脚把避火图一塞,往后一仰上床,扯过薄被蒙住脸。

呃,又或许因为尚在孝期,魏景未必会圆房也不定?

唉,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

邵箐睡眠质量一直挺高的,今夜罕见辗转反侧,直到窗纱滤进的月光少了一大截,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仿佛阖眼没多久,睁开时已天色大亮。

王弥穿戴整齐,笑吟吟地说:“该起了,夫人。”

魏景和邵箐都没打算大宴宾客,因此这补礼是县衙内部进行的。不用出门迎亲,繁琐的俗礼可以省去很多,所以她并不需要像寻常新娘子般天不亮就起身。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梳妆打扮耗时不短,折腾完吉时就该到了。

温热的水倒进浴桶,邵箐婉拒王弥寇月的帮忙,自己把自己从头到脚洗涮了一遍。

把长发擦干,换上崭新的薄绫里衣,她坐在妆台前,王弥给她挽发。

“夫人的头发养得真好!”柔软润泽,如乌色亮绸,轻轻一顺直至根底。

王弥嘴里感叹,手上却十分麻利,待会儿要戴头冠,这发髻得扯得十分紧,疼得邵箐龇牙咧嘴。

妆是她自己画的,有别于时下新娘的白脸大红唇,妆感不重,浓淡相宜十分自然。

一层层披上火红的嫁衣,金花八宝凤冠戴在头上,铜镜中一个年轻新嫁娘抬目,剪水双瞳秋波潋滟,云鬓花颜粉面桃腮。

红衣似火,灼灼耀目,邵箐这才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两辈子的第一次。

她恍惚了一瞬,年少时其实也曾幻想过此生归宿,可惜一直未曾遇上合适的人,就英年早逝,没想到在这种机缘下要结婚了。

魏景也是不错的,这辈子肯定不会再有比他更合适自己的人,自己这选择是最正确的。

这般想的,邵箐也坚信这一点,但当鸳鸯盖头蒙上眼前只余一片火红时,她到底还是有些忐忑。

……

吉时已至,门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魏景来了。

他素来威严,即便这般欢庆的时刻,寇玄庄延等人也不敢嬉笑,只笑吟吟地说着喜气话。

耳边很有些喧闹,然魏景充耳不闻,端坐在床沿的窈窕新娘子一身火红嫁衣,吸引住他全部目光。

曾经的他,毫不犹豫就舍下了她,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留下,只因彼时在他的眼中,对比起大楚北疆,准王妃实在不值一提。

时过境迁,直到现在他才知晓,天地苍茫最重要的不过也仅有她一人罢了,所谓大楚,所谓北疆,皆是过眼烟云。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步伐坚定。

……

一只大掌伸过来握住她的手,邵箐在盖头下的缝隙看见绣了云纹的深红色宽袖。

这只大手温度熟悉,搀扶起她后松开,换上一条红色喜绸,她接过。

看不见,但另一头肯定握在魏景手里的。

充任的礼官的寇玄大声唱道:“起步!”

魏景当先而行,引领邵箐往外,向喜堂而去。

这院子这廊道邵箐走了无数遍,但蒙住头脸感觉又不同,她走得颇有几分小心翼翼,以免崴了脚制造笑柄。

但很快,她发现自己多虑了。

魏景缓步走着,速度恰好在她舒适的范围内,每到弯道或门槛阶梯,他总要停上一停,等待且无声提醒她。

邵箐心底那丝忐忑忽然就去了,他们不但有夫妻名分,还是趴过一个战壕的战友,战友情多牢固知道吗?都能同生共死了还怕啥?!

她心中陡然一定,脚下也快了一些。

喜堂并不远,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