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给他请个大夫?”章慧替床上的彧盖好被子道。
“你们看着办吧,我是不管了,骑了这么久的马,都快饿死了,我得出去吃早餐了。”章阳摸了摸肚子道,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复,就离开了。
“阳哥,你不能……”章聪见章阳要走,刚要出口阻拦,但见他已出门外,只好转身无奈的向章慧埋怨道:“唉!你说阳哥他怎么能这样子呢?”
两人商量一阵,找来了母亲,让母亲决定怎么处置彧。至于事情经过,只说是吃早餐的时候在街上救回来的,将偷马出府的事情隐瞒了。
章母见床上的彧呼吸均匀,想来并无大碍,吩咐人去请大夫,对还站在旁边的两人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还不赶紧去学院,都快迟到了!”
两人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出门,看母亲没有怀疑刚才的说法,都松了口气。章聪趁着母亲在自己房间,先去父母的房间将马房的钥匙放了回去,便去街上吃早餐。章慧一来担心彧的健康,二来想不透彧的来历,也没心情吃早餐,就直接往学院去了。
章家孩子们上的这所学院就叫白城学院,是章家自己修建的,白城学院里除了章家的孩子们,剩下的基本就是其他富贵人家的子弟,至于普通贫苦人家的孩子学院也不是不收,只是高额的学费就足以让他们望而却步。
南城有个本善书院也是章家修建的,本善书院是章家本着善心专为那些上不起白城学院的孩子修建的。本善书院只是一个教孩子们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的地方。白城学院则大大不同,除了教习六艺之外,最重要是学院有修行课,虽说学院里的先生们境界不高,但也足够引导孩子们进入修行者的大门。
白城学院早上有三节课用来教习六艺,每节课约半个时辰,一日礼、书、射,再一日乐、数、御,如此反复。
章慧一早上都在想着彧的事情,不知道他醒了没还是已经离开章府了,要是还在一定得好好问问他的来历。
放学之后就是午饭时间,学院是有食堂的,大部分的师生也都是在学院食堂吃午饭的,因为章府离学院很近,所以章家的孩子都是回家吃饭的。
章府家大业大,人也多,所以除了重大节日、庆典及老爷寿辰之外,章府众人是不在一起用餐的,各房的少爷、小姐、姨太太一般都是在自己房间吃饭的。
章慧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同章聪一起到了他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被褥都已经换成了新的。
“难道他醒了,已经出府了?”章聪猜道。
“把你院儿里下人叫来问问呗。”章慧提醒道。
问过下人方知,原来早晨,章母请大夫帮彧看过病后,大夫给开了药方,说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会醒。章母看彧身上的衣服样式古朴,想不出来历,就想着让老爷看看,或许他能知道一二呢。章母见彧的身材与儿子章聪差不多,这里正好又是章聪的房间,就让仆人拿了一套章聪的衣服给彧换上了。然后章母想着,让一个病人住在儿子房间,在这儿熬药喝药的,多少有点晦气,就让人将彧同以前章聪房间的床单被褥一起抬到了后园北边的小屋里。章母让人给章聪房间换了一床新的被褥后就拿着彧以前的衣服去找老爷了。
章府位于东门大街,坐北朝南,从南边进了门房往北,依次是前园,中庭,中堂,客室,中园,主屋,内室,内园,内堂,后庭,后园。后园北边的小屋基本就是整个章府的最北边了,离孙少爷,孙小姐们住的内园颇有一段距离。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吃饭吧,一会儿去学院的时候再顺路去看他吧。”章聪提议道。
“只能这样了,那我就先回房了。”章慧说完就离开了章聪的房间。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情感更是一种琢磨不透的东西。章慧本来只是可怜彧的遭遇将他带了回来,如果说他在回来的半路上醒来走了,现在章慧可能已经忘记有过这么一个人,就像在街上施舍了小乞丐几文钱一样,谁会放在心上,可他偏偏就那么昏迷不醒让人担心。早上放学后就想看看他醒了没,问问他从哪儿来,可能问完之后就像听了一段茶余饭后的故事,没多久也就忘了,可是自己热心而来却偏偏又扑了个空。现在他在章慧的心里倒真成了个事儿了,有点挥之不去了。人就是这样,一辈子都会惦念想去没能去的地方,想看没看到的风景,想见没见着的人,等见到了也就不会再朝思暮想了。
章慧简单的吃过午饭,就准备去后园看看彧。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章慧的丫环见她有些无精打采,还以为是生病了。
“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我去花园转转,然后就去学院了”
章慧出了房门,就直奔后园而去。
后园北边的小屋前,一个丫环正在熬药,见章慧来了,忙站起来施礼道:“孙小姐好!”
“你忙你的吧,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