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圣地那一遭，真就如一场酒后的幻境一般，我想知道真相，恐怕只能来试探师父了，那石壁上说师父杀了魔尊，如果是真的，那师父的实力，恐怕……！

“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

“你什么意思！”

白玉英而今是狐族长老，眉宇间自有一番威严，他穿戴华丽无比坐在金坐上。

“我狐族从来就没有什么圣地，更没有守护圣地的老人！”

我一口气闷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我以为真相离我触手可及，却原来是镜花水月。

“不过，你说的那些事是真的！”

“嗯？”

“四千年前，我们狐族确实是收拾过战后事，从瑶池边上捡回一只狐狸，我还记得，那时候，天界正值蟠桃盛宴，魔尊去天界做客，本来一直都各自安好的，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屠杀四方，是你师父铸造的玄冰剑，毁了魔尊的元神，但是，那只狐狸尸身明显是被人附体的，魂魄离体后，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狐罢了！这么多年了，天帝一直交不出魔尊的尸身，可能……”

“可能是她没有死？”

“有没有死，恐怕只有古华上神知道！”

“为什么？”

“据我所知，你师父和魔尊是熟识，再说了，魔尊在很久以前，是神，能杀神除非知道这个神的弱点，一个神的弱点，不会轻易暴露给不信任的人！”

“据你所知？你听谁说的？”

“我妹妹！”

我就知道那疯女人隐瞒了，她也知道魔尊？师父和魔尊互为信任？！！！

“至于你说的红狐，其实，我们谁也没见过，那只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传说，众人都说，红狐是业障，是天地初开，开天斧的戾气，既然不是实物，我想，它应该可以是任何人！”

回到人间的那个夜晚，下了很大的雪，靴子踩在上面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崽子穿着黑色大氅，站在雪地里，不知等了多久，身上已经落了雪，看见我特来迎我，将外衣给了我，他面色严肃，不做声的拉住我的手进了客栈。

上了楼梯，看见师父在屋子里吃饭，对面坐着连莫和凰稚。

我想打个照面，刚想开口，就被崽子捂住了，他拉扯着我进了房间，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连灯都没有点。

屋里黑，我看不见他的脸色，只能凭音调判断他不太高兴。

“为什么你会有狐族公主的记忆！”

我一只狐狸，怕冷，紧了紧身上的外衣，就被人塞了一手的温热，应该是暖袋。

“你在外面等，还一直备着？”

“别扯开话题！”

“这么生气做什么？”

“韶华！”他生气，声调突然拔高，又咬牙降下来“名烟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瞒着你？！”把大氅脱掉，凭直觉扔给他“你没瞒着我！你师父，那个顶厉害的人是谁？你告诉我啊？你明知道自己的前世，还故意诱我好奇，我一心想要帮你找恩人，还被你斥责，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和谁做了一场局，请我入瓮！！”

气氛突然寂静，良久，我听见一声吸气，崽子无比委屈的声音传进了耳朵“我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我挥手点了灯，屋子亮了，他侧过脸看也不看我，搂着那件黑色大氅，像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孩子！

我的个帝呀！我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发火呢！

他要离开，我抓住了他的手，软声细语“我承认，我最近像个被吓的鸟……”

“是，惊弓之鸟！”

“对，惊弓之鸟，那是因为……”我吞了吞口水苦笑“因为你们所有人都不坦率，所有人都在欺瞒我，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去查，我害怕看到真相，我不知道真相解开的时候，我是否能接受，我想做个普通的神仙，有朝一日，找个地方一日三餐，听听你弹琴，听听师父唠叨，等念儿长大了，吃凰稚和念儿的喜酒！可是现在……都不由我了，我发觉我就如一个玩物，被人玩的团团转，他一步一步推着我，我不前进，他就逼我！”

“崽子！我很怕！！你知道吗？”

说完这些，我紧绷的一根线突然就松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松开了他的手。

捂住自己的脸，嗓音开始哽咽“从名烟死的时候，我……就开始怕了，我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我甚至拿不准，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怕有一天，你们所有人，我都保护不了，就像保护不了名烟一样！”

他蹲下来，把流泪的女子抱进怀里。

“我知道！”

我抓紧了他的胸口的衣服。

听见他一声轻笑“我就说嘛，这才是我认识的你啊，还是那个爱哭的小哭包！干嘛把所有的事都压在自己身上呢？你，还有我啊！！！”

胸口一片濡湿，他默不作声的把女子搂的紧些。

“你要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为了你，什么我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