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知道,有天劫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承受的时候是折磨至极的。
那女弟子飞身回去,我眼看着第一道雷光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朝我劈过来,我闻见狐狸皮毛烤焦的味道,我听见那些人的难听的议论“莫非是天谴?哎,也不知犯了什么事!”
我守住了自己的心脏,却被第二道雷电猝不及防穿过身子,当即,化作了一只白狐。
麻木的时候,我已经数不得挨了多少雷电了,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撑住眼皮看着这九重天上整日把慈悲为怀挂在嘴边的神仙一个个冷眼旁观,心痛,全身都痛。
金色掌门座上,白衣的他,心心念念,眼里,心里,全是他手里的狐儿。
我恨,化作原形的我你都认不得了吗?
还是,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不对,不是天谴,是天劫,已经过了四十九道天雷了”那人惊呼“九十九道,这是飞升上神的劫!”
摸着狐狸毛的手忽然一顿,他眼神悠悠扫过来,我却是看不清楚,他是如何过来的了!
无边的黑夜里,我听见那熟悉的呓语:你恨么?恨么?你该恨的啊?!你要恨的啊?
胸膛里一阵绞痛,耳朵里全是那人的音色,想起自己这三个月的不公,想起刚刚旁人的漠视。我回答她:我恨我好恨!
她笑了“恨,恨好啊?!尽情的恨吧!”
我被拉进冰冷的深渊里,我睁开眼眼前是截然不同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令人极其厌恶的颜色。
离我最远的是白衣掌门坐在高坐上,眼神微闭,揉着自己的眉心,很是苦恼的模样。
离我最近的是他护着的一直令狐,那狐儿看着我的模样,好似天真不谙世事的孩童,我却厌恶极了这种懵懂,一手挥了过去。
我确信,我是没有挨着它的,它却飞了出去。
我心疼,凡间有个才子说得好:本是共根生,相煎何太急!
长眉的老道迎过来“上神莫恼!死了一只狐儿事小,气坏仙神就大事了!”
我拧眉,这话说的毫无道理,我的帝的,你面前的老子我不是一只狐狸?!
我满身的血迹,门外弟子纷纷议论,倾城挥了挥手,就有弟子关上了大门。
用真气恢复了狐儿,他抱着那小狐狸,问“眼下,也确定了,这小兄弟也是个上神的种,大家看看,如何处置?”
我拼尽脑力,抓住重点小兄弟?我还是个男的?
莫不是以后,一直都是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