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见王安卿生气了,说道“也不是谁,就是村里那个老秀才今天回来了,他让他的儿子到各个佃户家收租。”
“什么时节就来收租?”
“据说是因为那个老秀才的儿子看中了一个丫鬟,那丫鬟挺贵的,老秀才的钱暂时不够,便要提前收今年与明年的租。”
贺彪道“没有钱就打死人吗?”
“其实也算不得打死的,当时他去收租,要是哪个人家没有,他不过骂两句,砸些东西罢了,可到了秦家,不知怎么了就起了冲突,当时老秀才的儿子只是推了一下秦家的老太太,谁知那老太太就死了!也是他摊上事了!”
“够了!”
秦炎道“娘亲本就生着重病,又天天被他辱骂,心力交瘁,被推一下死了也是正常。”
“我娘呢?”秦炎问向小豆子。
小豆子低头嗫嚅道“老秀才借口旱灾天气,死人会传播瘟疫,直接让人把尸体……”
“尸体怎么了?快说!”
“从山顶上的悬崖扔了。”
“什么时辰?”
“今日下午,傍晚十分吧。”
秦炎垂泪痛哭,那个时候,他正在山洞里探险,却没有料到他发誓照顾一生的娘亲就死在了他的身后,而且尸骨全无。
他在这里默然垂泪,王安卿却不干了,杀人是一罪,毁尸灭迹又是一罪,侮辱尸体更是大罪过。这等人绝不能放任不管,任他们为祸一方。
“少爷,还回不回了?”老管家见事情不妙,只能试探着问。
“回?回个屁回!”即便王安卿修养再高,此时也忍不住说脏话了。
贺彪已经怒气攻心,喊道“回!当然要回!待我回去叫我爹来,杀了他满门上下!一个不留!”
秦炎只是哭着,一路往家里走,王安卿和贺彪一众人在后面跟着,此时他们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任秦炎哭着发泄一番。要说报仇,至少要等到他们俩回到家中,求了自家父亲,才能借来力量,对抗那个老秀才。王安卿虽然同是秀才,可他毕竟太年轻了,根本比不过老秀才。
秦炎一路走,村子里的人全部从家里出来了,他们都可怜秦家人,秦炎这个孩子孝顺娘亲,为人和善,乐于助人,他们全都看在眼里,如今这么年幼的孩子遭了这样的灾,也不知该怎么度过去。
村子里的偏僻地方,就是秦炎的家,不过是一件破旧无比的茅草屋,但对于秦炎来说,那里也是他生活,长大的地方。若是平时,他的娘亲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再也不同了。
秦遥走进屋子里,将自己的房间反锁住,任凭贺彪与王安卿二人怎么拍打,他都没有反应。
那个老管家在王安卿的耳边说了些话,王安卿听的神色凝重,问道“真的?”
“哪敢骗您啊!少爷,听我的,还是早些回去吧。”
王安卿看了看房门,又想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家里发生大事,他不能不回去,只是这里却也放心不下。
他将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给贺彪,“我家里有事,这里……你多费心吧。这个东西你拿着,待秦炎出来给他,关键时刻有大用处。”
老管家认识这个玉佩,立刻阻止道“少爷,这能行吗?这可不行!”
“少废话!”
王安卿抱拳道“没有想到我们三人刚刚……却又要分开。”
贺彪不知王安卿话里深意,便说道“等秦炎好些了,我带他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