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鲜卑人偷偷出走五千余人。吕布和陈逸看的真切,那十几个鲜卑人,或者把假消息传给自己的同族之人,或者自己偷偷溜走,平时的半夜他们在营帐中睡的香甜,但是现在想想自己的朋友在抢钱粮抢女人,但自己却在看牛羊。任谁都会心理不平衡。
人都是会有侥幸心理的,他们偷偷溜走的时候,都会看一下营帐,暗中想:还有这么多人,少了我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鲜卑人勇则勇矣,却没有什么纪律性可言。
“大人诱之以利,修之佩服。”看到鲜卑人如此动作,陈逸不得不赞叹吕布的智慧,如此洞悉人心,谁说武将只是一群莽夫之流。
修之是陈逸的表字,吕布也才清楚,只看他点点头,道:“通知其余人动手吧,把还在此处的鲜卑人杀死,这里的事情,不出三天步度根就会知道了。”
陈逸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时间的紧迫。一旦让偷偷溜出去的人知道鲜卑人还在九原县外,那这个事情肯定会传入步度根耳中。吕布等人只能祈祷鲜卑人阶级分明,让这些人晚一些把消息传入鲜卑高层。
留下的鲜卑人并不算多,因为入夜,他们都已经困乏了,被早有准备的狼骑一个个清除。
但如何驱赶牛羊,却成了吕布等人的大难题。五原虽然贫瘠,但这些兵在从军之前,大部分还是以耕地为生,他们并没有放牧的经验。
“大人,我听说牛羊与军队类似,都会有头牛、头羊。就像是一个军中将领,只要控制头牛和头羊,牛羊便会相随。”陈逸在一边提出了建议:“押送牛羊的鲜卑人不过数千,但牛羊有上万。他们定会有分辨牛羊的办法。”
在一边的吕良也插嘴道:“牛羊愚笨无脑,领头牛羊应当是壮硕之辈。”
吕布沉吟一声,然后对一边的雷铜说道:“吩咐士兵们赶紧找,我们的时间不多,等鲜卑人退兵,每个人领牛羊各十头。修之,若是我们能够顺利返回五原,记你大功。”
陈逸听完连声拜谢,神色却颇为平淡。
吕布也不在意,他大概能够猜出陈逸的身份不简单,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前世那般的刚愎之人,甚至野心也小了很多,如果陈逸有实力,让他在二十年后的乱世发光发彩又有何不可。
“传令将士们,找到头牛头羊之后,休整一个时辰,之后在牛羊上绑好枯枝草料,能否打败鲜卑人,就靠这些东西了。”
“喏。”
吕布又挑出一个士兵:“你前去九原县,把这里的事告诉崔长史和曹司马,让他做好准备。不必回来,帮忙守护好九原。”
说着,吕布又想到一句:“路上小心,回去某和你们喝酒,不醉不休。”
“喏。”那个士兵单膝而跪:“大人,您也要保重。”
吕布也想在牛羊上涂上漆扮鬼装兵刃,但是时间不允许,田单的火牛阵成功在示敌以弱,出其不意。但他现在并没有时间让步度根骄纵,想必步度根也不会愿意把大军停驻在九原县外。
九原县外,崔绪和曹性正在皱着眉头。鲜卑的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人马过万,无边无垠。十万大军给他们带来的震慑无疑是巨大的。更关键的是,如今的九原县加上民夫,守军也只是五千人,不论是曹性还是崔绪,都没有打过仗。
就像是两个新人开地图,选择了地狱模式一样。
当然,鲜卑人并没有一开始就攻打城池,他们正在派会汉语的将领前来招降。
那个将领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前面的汉人听着,鲜卑勇士带甲之兵十万,速速打开城门受降,我们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否则大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聒噪。”
曹性虽说是个司马,但他还是一个年轻人,地痞出身,脾气火爆。见到鲜卑人如此得意,取出长弓,一箭正中鲜卑人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