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卿晏睁眼时已经躺在灵均阁的的床上,碎绿红着眼跪在床边,见她醒来,惊喜交加。
“郡主您醒了!”
何卿晏脑袋乱哄哄的,有现代她在年幼时,枕着母亲的膝头,听母亲说天狗食月,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有前世她坐在皇宫御花园的梨树树干上,笑着问阴深欢,你是哪家姑娘,长得真是粉妆玉砌。
有阴言凰昨日历历在目的告白,头痛欲裂。
手撑着床坐起来,一脸嫌弃的推开碎绿渐渐逼近的脸,无奈道:“你家郡主我又不是死了,自然会醒。”
碎绿却是毫不在意,拉着何卿晏的双手,左看看右看看,何卿晏一脚踹开碎绿,躺在床上,仰天长叹一句:
“碎绿,你家郡主我没有磨镜之好。”
碎绿揉着被何卿晏踹疼的肚子,翻了一个白眼:
“郡主您虽然不像京中贵女一般娴静贞雅,但奴婢还没有把您看作郡王爷!”
“哟!亏得本郡主以为你寒光散复发,该是病殃殃的,一大早便来看你。没想到这还没踏进你的灵均阁便听见一阵欢声笑语,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阴深欢摇着美人扇走进来,一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模样。
何卿晏:“……”
为什么她觉得阴深欢比她更像一个病人?
“有劳临汾郡主跑一趟了。”
何卿晏坐起身来,白了一眼已经坐在床上的阴深欢,“哎,你跟我说说昨日梅花会如何了?”
“能怎么样?阴离亭和晋王府的景春郡主打起来了,太子和晋王世子当起了和事佬,也无济于事,直接闹到皇上跟前。谢丞相家的二女儿被人发现溺死在焚烟阁的荷塘之中,大理寺的女仵作验尸之时,言明身子毁了。今年的梅花会啊,也就那样。”
阴深欢一脸无所谓,挑了比较重要的事来说,一句“也就那样”到底隐藏了多少明刀暗箭,阴深欢不想往深处说。
在阴深欢眼中,何卿晏不太聪明,还是天真的十二三岁的少女,有很多东西她不希望何卿晏太早接触,但,何卿晏现在身处的位置,致使何卿晏不能不接触。
有一句话,叫做“在其位,谋其政”,她不希望何卿晏懂得这些时,为时已晚。
那个曾坐在梨花树上,明明怕得要死,是因为自己下不来,才叫住她,问她问题,希望她能让身边的侍卫抱她下来的小女孩。
她已经失去太多,她不想再失去那个小女孩,她不想让她死。
“谢丞相的二女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