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圣女大选自然无法再举行了,而其他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她自然睡的安心。
赫连御宸垂眸看着她,见她就这么睡在自己的怀里,睡颜安然,眉目沉静,仿佛早就习惯了睡在他怀里似得。他魅眸中满是宠溺之色,薄唇边也勾着一抹无比温柔的弧度。须臾,见她睡去,耳边也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唇边的笑意深了深,又轻轻落下一吻。
而一吻之后,他却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睡穴,挥手落下帐幔,之后才又收回手保持之前抱着她睡的姿势,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都进来!”
鬼影等人本就一直站在门外,自然听见了自家爷的话,立即便推门而入,除了已经隐去的鬼手外,鬼影和夜离几人都来到了床榻前。隔着垂下的金色帐幔,对着里面的赫连御宸恭敬一礼:“爷!”
赫连御宸抬眸看向五人,眸光落在夜墨身上,狭长的魅眸一眯,邪肆而慵懒的声线吐口:“那个人,查的如何了?”
这个那个人指的是谁,他们自然都很清楚,几人的眸子都微微一闪,夜墨当即垂头恭敬道:“回禀爷!昨日属下得到确认,暗卫在岛上发现有那边的人暗中潜入。而昨日那人现身,少夫人和爷跌入暗道,落尘带人追捕之下,发现那人的剑法虽然厉害,但是却算不上纯熟,显然是近日才刚刚习练。那人也始终不敢和落尘正面相抗,更不敢使用内力。如此看来,那人定是为了掩藏身份,才不敢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来。这般推算下,那人定是爷所怀疑之人!”
“呵呵!是爷最近对他们疏于管教了?才让他们的胆子越发的大了?之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说,如今更是想出手对付颜儿?他们想造反不成?!”赫连御宸冷笑了声,魅眸中闪过一丝冷暗的光来,周身顿时有杀气涌现。
鬼影几人沉默,对于那边的人近日来做的事情,他们自然都清楚的很。而昨日居然还做出如此不可原谅的事来,暗害少夫人不说,连爷都差点出事了,着实是胆大包天的很。
赫连御宸一句话说完,眸光再次落到夜墨身上,又问道:“如今人在哪里?”
夜墨立即恭敬回道:“回爷,半夜的时候落尘便带着暗卫回来了,但是却没能将那人带回。据落尘所言,他们一直追着那人进入山中,早先还能追着那人的行踪搜索,但到了半山腰后,便再也探不到那人的踪迹,直到把整座山搜完,那人也没有再出现过。不过落尘等人却是在山顶上找到了一具和那人形体极为相似的尸体,经过确认,那死去之人并不是那边的人,而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杀手。而从死状上看,很像是自杀!”
“一个江湖杀手跑到巫族的山上来自杀?呵呵!这倒是稀奇的很了!”赫连御宸再次邪肆地冷笑了声,随后他魅眸一眯,挑眉冷笑道:“在爷面前耍这种蹩脚的伎俩,他们以为爷会被骗了?想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一个死了的江湖杀手身上,他们当爷是白痴?”说到这里,他垂眸看了眼怀中的人儿,狭长的魅眸闪了闪,而后对着夜墨命令道:“传信出去,如果他们再不收敛一些,任由那人胡作非为,那就别怪爷翻脸不认人了!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夜墨躬身领命,立即转身出去了!
夜墨离开,剩下鬼影四人仍旧站在床榻前没走,静默而恭敬地站着。心中暗想着那人确实是太小看爷了,别说是爷,就是他们,也一眼便能看出那江湖杀手不过是那人找来的替罪羔羊,想以此打消爷的怀疑而已。因为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杀手,能在落尘和众多暗卫的追杀下逃出那么远的。
而对于爷没有立即下令击杀那人,只是警告而已,几人心中微动,也很是理解,因为那人并不是一般人……
赫连御宸见夜墨离开,目光一转,又落到鬼影几人身上,道了一句:“将巫族现在的情况详细报来!包括冷穆寒几人的动静在内!”
此言一出,夜离便恭敬开口:“回禀爷,巫族如今被我们重创,圣宫尽毁,除了秦战不知所踪外,整个巫族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内。冷穆寒等人除了昨日下命让人监禁了秦战的家眷,以及黎单命人守住了圣宫的大门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都和昨日一样。”
赫连御宸闻言,魅眸微微闪烁着,随即那绝艳的俊脸上便勾出一抹极致邪肆的笑道,仿若一朵嗜血的毒花盛开,只听他慵懒地开口问了一句:“如今巫族的人可是知道圣宫内发生的事?”
“不知!”夜离摇头,“昨日爷和少夫人坠落暗道后,圣宫便被封锁了起来,里外都不得出入。而我们的人本就是暗中行动,消息自然也没有走漏。巫族的子民只知道圣殿倒塌,圣宫着火,其他的一概不知。”
“呵呵!如此甚好!”赫连御宸低笑了声,那声线有些柔和,但是却和对上官月颜时的柔和完全不一样。
鬼影几人听了,当即便知道爷接下来就对下达对巫族出手的命令了。因为除了面对少夫人的时候,爷任何时候表现出这个温柔的态度,都说明有人要倒霉了。而此时谁要倒霉,除了巫族不做他想!
正如几人对赫连御宸的了解,一笑之后,他那狭长的魅眸中当即闪过一丝邪气,挑眉看着鬼影几人,那声线更是柔和了,仿若三月的春风一般,却是让听着的人,忍不住一身凉寒:“巫族的人都信鬼神的!你们说,巫族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圣殿倒了,圣宫毁了,巫族的四位小姐也死了,这事儿是不是有些诡异呢?”
四人闻言,眼中齐齐闪过一丝微光,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爷提到鬼神,又说此事诡异,那么也就是说爷要以此来处理这件事了。爷要用当年巫族对付他的方式,来让巫族自我毁灭。四人明白后,都立即恭敬道:“爷高见!”
“倒也算不上高见,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赫连御宸淡笑了一声,而后对着四人吩咐了一翻,最后邪肆地笑道:“爷倒要看看,巫族的人听了这样的言论后,可是也会如当年一般信以为真?!”
四人嘴角暗暗一抽,暗道以爷刚才的吩咐来看,巫族的人怕是想不当真都不行的啊!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处理!”赫连御宸再次开口,狭长的魅眸此时眯出一丝冷色来,但那说话的语声,依然柔得叫人发寒:“到天黑之前,若是还有巫族的人留下,那么便格杀勿论!至于秦战的家眷,全都给爷处置了,爷不想看到巫族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是!”四人恭敬领命,一起退出了房间。
赫连御宸抱着上官月颜,待四人离开,房门再次被关上后,他才伸手解开了她的睡穴。
上官月颜睡得安然,一点儿也没有被惊扰。
赫连御宸目光落在她安然熟睡的小脸上,就这么定定地看了片刻,而后唇角柔和地勾了勾,也闭上了眼,和她一起睡去。
宽大柔软的床榻上,一床锦被,两人相拥,黎明的微光从窗口透入,看上去有些寒凉,但是那一夜都没有熄灭的灯,却让房中却无比的温暖。
而另一边,东耀、西岳、金玉堂的大船上,三间主房中的灯火也燃了一夜。不过,与那再次睡去的二人不同,这三间房的主人则是一夜未眠,各自以不同的方式迎接黎明,心中的思绪,也是各自不同。
但是这件事情,再次睡去的上官月颜自然不知。
一个回笼觉,上官月颜并没有睡多久,大约也就半个时辰,刚到辰时,她便醒了。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赫连御宸几乎同时睁眼,漆黑的凤眸对上那双狭长的魅眸,二人都没有出声,好一会儿之后,上官月颜眨了眨眼,挑眉问道:“干什么看着人不吭声?”
赫连御宸勾唇一笑,眸光柔和地看着她,这才开口:“爷只是觉得能和你一起醒来,真好!”
之前他每日和她一起睡,他都是赶在她醒来之前起床,生怕她知道了会发恼,如今这样和她一起醒来,不用担心她不喜自己睡在她身边,感觉真的很好。
上官月颜自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从几日前就一直偷偷爬上自己的床,听了他的话后,小脸顿时红了红,但她倒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便只是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翻身坐了起来。
赫连御宸被她瞪了一眼,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好,因为她没说以后不能这样和她一起睡,那么也就是说,偶尔一回还是可以的了。这般想着,他唇角的笑意深深,也跟着起身,见上官月颜正要穿衣,他立即伸手,先一步拿过她的衣服,柔声道:“颜儿不太会穿衣服,今日爷给你穿!”
上官月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衣服,想着自己起床后也是让燕飞和燕天穿的,让他穿也是一样,便无所谓地点了下头:“那好,你给我穿!”
说着,她先一步下了床,一身洁白的里衣,裤子也是雪白的长裤,没有如别的女子一般穿单薄透明的丝质里裙,或者是只遮住重要部位的肚兜,全身上下,不该露的地方一点也没有露出来。站在赫连御宸面前,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因为她这早就不是第一次让他看见刚起床的自己了。
赫连御宸也起身下床,和上官月颜的一身白色里衣相反,他则是一身纯黑的里衣,二人站在一起,一个白衣黑发,一个黑衣白发,看上去正好相反,但是却也无比的般配。
上官月颜就如每日燕飞和燕天帮自己穿衣时一样,转身背对着赫连御宸抬起双手。赫连御宸笑容艳艳,也如燕飞二人那般,给她穿上一身雪白的骑装,手指灵活地将每一处都整理的很好,只是期间手指掠过某些地方的时候,即便她没有身着暴露的衣裳,那双魅眸却还是忍不住暗暗地闪烁了下,没让上官月颜看见。
上官月颜乖乖地站着,对于穿衣这种事,她已经让别人穿惯了,是以并没有多少感觉,也没有注意赫连御宸的神色。而且在他给她穿衣的过程中,她脑中已经在别的事情了,并且还一边想着一边开口:“你打算如何处理巫族剩下的事?”
虽然巫族的圣宫被他毁了,但巫族的事情却还没有结束。圣宫里还有很多人,而且秦战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
赫连御宸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了下去,薄唇勾起,一边给她系手上的带子,一边声线慵懒地笑道:“关于此事,等会儿出去后你便知道了!”
上官月颜顿时皱眉,想着他已经将此时安排下去了?在她睡着的时候?不然的话,他如何会说出这话来?她不由有些好奇地往窗外看了眼,但此时离得远,除了灿烂的阳光外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虽然惊讶他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了,但她也没有再问什么,既然他说了出去就能知道,那她等会儿出去看就是了。
赫连御宸很快便将她的衣服收拾好了,才喊了燕飞和燕天进门。
燕飞和燕天端着洗漱用的热水进来,她们早先没有守在门外,自然不知道二人之前都有醒来过,并且已经确定了心意了。是以此时都忍不住往二人身上看了一眼,见自家主子衣服都穿好了,脸上的神色也还不错而少宫主也是满脸喜色,此时正在穿自己的衣服,很显然主子的衣服是少宫主亲自给穿的了。
如此和睦的起床景象,很显然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了。两人暗暗对视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笑意来。
昨日,少宫主那般为了主子,别说主子感动,她们都是感动的。如今见到二人好,她们心里也开心。
将洗漱的东西放好,两人便准备伺候上官月颜梳洗,平日主子除了穿衣之外,梳洗都是自己动手,但昨日主子的手伤了,梳洗不方便,她们自然要帮着了。
然而两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赫连御宸便又再次开口了:“不用你们动手,爷来!你们二人去端早膳!”
说着,他便大步朝着放水盆的架子走去。
两人见此,自然便退开了,同时对于少宫主对主子如此的体贴,而再次感到无比欣慰。应了一声后,便一同出了房门,去端早膳了。
上官月颜本来也没想起自己的手伤了,打算自己梳洗,可见赫连御宸如此,她这才想起昨夜自己沐浴,也是燕飞帮了忙的。见他已经在动手了,她看了看自己两手的纱布,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他帮忙了。
赫连御宸伺候了她洗漱,之后又是给她梳头,虽然从没有伺候过别人,但是做起来却得心应手,而且全程满脸笑意,好似伺候她梳洗是多有趣的事似得,让上官月颜都忍不住好笑,看着镜中正给她梳头的男人,笑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开心?”
“当然!”赫连御宸立即便点头,随即还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为她穿衣,为她梳洗,这可是只有夫君才能做的事,他自然高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