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开封、太原两地,李嗣源前后被刺杀有三次,而这三次之中,这些刺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至于这些潜在的微妙,若是真的让他说个所以然来,那他可真的说不来。
他现在只是感觉,并无任何论证。
感觉有人要杀自己,李嗣源如何不着急?
如今,中原边陲虽然门派林立,但真真有实力刺杀他这样一个节度使的帮派组织,简直屈指可数。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川蜀之地——月影轩。
这次西川之行,李嗣源也正是为了询问这件事情的究竟。
若真是月影轩的人在追杀他,那么他很想知道,这个一心想让他死的人,他到底是谁?
李嗣源是成德节度使,若是一个节度使造人刺杀,那一定算是轰动朝野和江湖的事情,所以在他被刺杀三次以后,更是有不少江湖名仕和侠客登门造访,跟他仔细谈过,更不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点名,说是这个要杀他的人就是如今的天下之主李存勖。
是的,就算是个傻子,那个傻子也会知道,那些人在第三次刺杀他没有成功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定还会刺杀他第四次、第五次,甚至是更多次。
每次执行刺杀的杀手都比之前一次更为翘楚,所以李嗣源不敢保证,下一次他就不会被这些人杀死。
因此,他一定要在未死之前来一趟月影轩。
只是每次,李嗣源只要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心凉飕飕,他就习惯性一跳跃,而这一次他也刚好避开了那十五个人射来的长剑。
看着身后的恶魔,李嗣源也是虚惊一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有个身材最高的人却嘶哑着喉咙,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是要杀你的人就好了,还废什么话,受死吧。”
每一次都是这样同样的话。
李嗣源和那些黑衣人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第一次、第二次,直到这一次。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开始了,不留一点悬念。
这十五个人像是长了翅膀的黑鸟,露出丑陋的牙齿。
他们像是撕咬着不知名的野兽,高声呐喊着要杀李嗣源的声音。
他们健步如飞地冲向李嗣源,而李嗣源却伸手一一费力格挡。
如此场景只把庙宇里的泥香看地是心惊肉跳。
每一次,当十五个剑锋削过李嗣源的手指,泥香都甚是为他担心。
泥香深深地知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现在是十五个臭皮匠,那李嗣源又怎么可能会招架的住呢?
只见那十五柄剑每次扫过的地方就像汹涌无情的海浪,泥香也是默念着。
默念着自己什么时候出手才是更为恰当。
在这一场梦里,李嗣源是第一个给她印象特别深的人,她自己心里也最清楚。
清楚这不单单是因为李嗣源追天下第一大美人的原因,更是因为莫云白和李嗣源好像也有潜在的关系。
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现在,她并不知道。
不过,泥香知道莫云白认识花见羞是在认识自己之前,而李嗣源追花见羞也是在自己认识花见羞之前,那么以此看来,莫云白和李嗣源应该也有潜在的关系才对。
可是她偏偏想不明白,这到底是种什么样地关系?
李嗣源和莫云白如果有关系,那么岂不是间接和泥香也有关系?
所以,她不得不在心里暗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追杀他呢?”
好奇是一个女人的天性,泥香也是女人,同样,她也很好奇。
她知道,这些事情很可能就是能救莫云白起死回生地关键所在,所以她静静地看着那十五人。
看着他们围攻这个身高八尺的男人。
月光透过门缝,冷冷地照进庙宇,泻在莫云白的脸。
莫云白靠在香案土炕边的茅草堆里,一动不动。
而庙宇外那繁华错落的铿锵声,是那十五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挥舞撞击的声音。
每柄剑在月光之下都很吓人,连李嗣源也是捏了把冷汗。
纵然自己纵横沙场多年,令无数个敌人闻风丧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十五个人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在前几次被刺杀的时候,纵然这十五个没有得手,但是这十五个人都能全身而退,而这种来去自如,岂能是一般杀手走徒所能具备的?
夜风起,雪花落。
冬天来的那么快,就像这些黑衣刺客一样,永远都让人那么猝不及防。
这些刺客的剑,每次都能抵达到他的要害,每次都差一点点把他杀了。
还好,他不是一个废物,不然就非死不可。
泥香很奇怪,一个能让这么多刺客追杀的人,那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怎么身边都没有一个随从呢?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
不过,泥香已经等不及了,她担心李嗣源这一次很可能就会被杀了,所以她出手了。
拥有一个召唤之力的人对付十五个没有召唤之力的人,那就像是粗大汉握拳打鸡蛋那么容易,那么轻而易举。
忽然间,像是起风了,像是一切都很合乎情理了。
李嗣源感觉自己的身躯像是一具千年不化也不僵硬的尸体,他发现在那么一瞬间,他的灵魂好像是被另一个灵魂在无情的挤压,并且妄想左右他的身躯,使他变得比平常更加疯狂,锐不可当。
锐不可当?
泥香的召唤之力相对这十五个无召唤之力的人而言,那就和杀手锏一般,让他们早已在招式望尘莫及。
中原大地,天下之心,万物之所长,天地之所长,这些人没有蛮荒异族的召唤之力,虽然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但也绝对是令人深思的事情。
李嗣源纵然是一方之主,见识甚广,但他绝对没有见到过,像泥香这种具有召唤之力的人。
所以泥香出手的片刻间,李嗣源已经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