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田功变成青铜炼器师,整日跟各种材料打交道。
七天后,伙计来敲门,上次定法器的人来了。
这个法器就是叶江明说的炼制一年才炼制成功的那一个。
随便找块布包起来,从门下塞出去。
俩伙计已经习惯了,从他们来到这里做工开始,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只见过大师一次,难怪说炼器师都是怪人,炼器师不愿意见人。
伙计拿着法器进入店铺,在后堂换上美丽的盒子,捧出来交到客人手里。
法器有太多种类,即便是最厉害的炼器大师也不可能精擅每一种炼制方法。
在炼器师的殿堂中,任何一个在某一方面取得伟大成绩的炼器师,都是前辈都是老师,是无数炼器师崇拜的大师和追赶的目标。
今天这件法器是一根发簪。客人的要求是好看第一,其它都不重要。
话是这么说,但客人提供的材料是五彩银。
五彩银比较少见,属于那种一百个人按照正确的方法去提炼,只有五六个人能够提炼出来的那种少见。
五彩银是提炼的,配上某种材料可以炼制成丝线,制作防护宝甲。换上别的材料就能制作飞剑、飞梭,极具破坏能力。
这名客人喜欢一个女子,费好大力气找到五彩银,又凑了很多灵石才能够定制发簪。
尚剑宗在南老城的店铺叫蓬莱阁,一个很不着调的名字。平日没什么生意,难得接到一笔大单子,还是降低了价钱才留住客人。
前一个炼器师用了接近一年时间炼制好这支发簪……一定是尽心尽力的,那炼器师也想荣耀一番,奈何被尚剑宗调走。
那炼器师多半会碎碎念着一份遗憾,很有可能成全了他的接替者。
现在,锦盒在客人面前打开。
客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看见发簪后愣了一下,拿起来再看,面色就变了:“这不是我要的东西。”
伙计是新来的,搞不清状况也担不起责任,马上去请叶江明。
客人很生气:“五彩银,二两多的五彩银,你们就给我弄了一支乌突突的发簪?”
叶江明很快到来,听明白客人诉求,拿起发簪仔细看了又看:“能听我说一句么?”
自然是可以的,客人怒着面容看他。
叶江明将灵力送入发簪,随手一挥,一道风声响起,刷的一声,十米外的一盏青铜灯从中断裂。
收回灵力,手中平躺着那只发簪:“您觉得威力如何?”
这是修行者的通病,实用为主。力量越大越喜欢,越锋利越喜欢。
奈何客人需要的是好看。
尽管被发簪的力量惊了一下,跟着就大声说话:“黑的,黑的?我是送给女孩的!不是我带!”
“女人也可以使用黑色发簪……”
“我不管,我不要!”客人很生气:“我攒了十几年才攒出来这点五彩银,就这么点啊!你们都给糟蹋了!”
客人不依不饶,叶江明有心不做这个生意,问题是一年前接下的单子。开始的时候没有拒绝,现在只能尽力弥补。
唐远也来了,看见这里这么热闹,喊过来一名伙计问话,然后小声嘀咕两句。
俩伙计很年轻,一个头发稍稍长一些,叫罗争;一个稍稍帅一些,叫王程。
唐远低声说上两句话,王程过去递话,叶江明犹豫一下,请客人稍待,他拿着簪子去往后院。
田功对外的身份是炼器师,多多少少懂些炼器常识。唐远是想多了解田功一些,叶江明是拿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很快,这根簪子再次回到田功手里。
听明白王程传过来的话,田功有点不以为意:“只是好看?你让他后天过来。”
“后天?”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田功已经回去了。
王程犹豫一下,赶忙跑回去大堂。
……
十分钟后,客人十分不爽的离开,叶江明赶忙去往后院。
在南老城中,蓬莱阁更像是一个幌子,每个月接不了多少生意,即便接到生意也比别的店铺便宜许多。
在这样的店铺做掌柜,叶江明担心的不是赚不到钱,而是发生意外状况。
现在出意外了,叶江明担心田功会搞砸一切。
开门进入后院,一眼看见田功呆坐在椅子上。
“你在做什么?”
“望天。”
“那个簪子……”
“放心。”
“放心?”叶江明有很多话要问,奈何田功不想听,挥手道:“明天晚上过来。”
“明天晚上?”
田功不说话了,继续安静的仰望天空。
叶江明是老人,对店铺有感情,还想再说话。唐远出现身边冲他摇头,叶江明才压着怒气、克制着好奇心离开。
“不就是五彩银么……”田功小声嘟囔一句。
不过,他还是很佩服前一个炼器师的,辛苦折腾一年弄出个黑铁条,真是有想法啊。
五彩银,听名字就知道是流光溢彩的,那家伙竟然能藏住所有光彩,只保留五彩银的坚硬与锐利。
从实用的角度来说,那名炼器师做的很好,只是很费时间。
可是呢,和五彩银同样价钱的铸材一样能够炼制出结实、锋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