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琛再三决定后,做了一个决定,他想离开汉城,去一个僻静避世的地方,带着所有关于馥儿的念想,平静安稳的度过这一世,什么达官贵人,什么鸿鹄仕途,都抵不过一个她,一个能对他眉眼弯弯的她。
李墨琛收拾好行囊,看着桌上那些熟悉的物件,心口的位置又钝疼起来,一行清泪无声的划过他轻颤的唇。馥儿走后,他发疯似的翻找她的厢房,为的就是证明存在过的痕迹,可找来找去,却在一个木箱子里发现了她绘的丹青,那一幅幅丹青上,都有一个男子的身影,有几幅却是那个男子的惊世侧颜,她本是一个连山水画都画不好的人,却在画男子时十分用功,画的倒也有几分惟妙惟肖,在那些画的末端,她都会用娟秀工整地写下一行字,寄托了她对那男子的一腔痴情。
李墨琛拆下他挂在屏风上的一幅丹青,他痴痴地望着那画上的女子,青丝散落在两颊,圆润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额心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黛眉如三月细柳,一双杏眼透着鹿般无辜的神情,朱红薄柔的嘴角微微上挑。
这是有一次馥儿站在树下,他看到的景象,为了保留下那一瞥惊鸿,他就提笔画了下来,本以为那样的光景能常驻,可惜天不遂人愿,现下他只能睹画思人了。
跟李丞相李夫人辞行的那日,他从李丞相浑浊的双眼里看到了对亲人的不舍,但身为一国之相的他,强忍着对儿子远行的担忧,千言万语的叮嘱,此时都化作了一句“保重”,面对哭得像个泪人的李夫人,他只是轻声安慰了几句,便跨上马儿,不回头的离去。
马蹄声阵阵,失意人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