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吕布不免对自己错估张汹实力感到气恼。
张汹第二次面对吕布的来袭,没有选择去和吕布硬拼。他回首看了看潘璋吕旷那边的情况。
潘璋已经杀入五十名骑兵当中,他没有骑马,气势分毫不差,甚至挥刀更加有力。他力气甚是巨大,一刀就能将一名骑兵的一只手砍断。
吕旷则亲自带着部曲身先士卒,长矛兵跟着他顶在前面,刀兵落在后方,待长矛兵抵挡住了进攻,刀兵便弓身砍着骑兵的马腿。双方配合紧密,已经令许多骑兵死于此地。
张汹放心了,所以他双脚夹紧马肚子,朝远处逃去。与飞将吕布单打独斗,不智。他不可想做沦为饭后美谈的笑柄,该跑时便跑,这才是真正明智的抉择。
后方追来的吕布扬起一阵狞笑,恣意道:“能从我手上逃走的,还没有哪个人。”吕布能有这份自信,靠的就是他胯下那匹赤兔马。
张汹本来就有引开吕布的意思,回道:“这次恐怕要叫温侯失望了。”
吕布喊道:“死到临头还嘴硬。”
吕布不再说什么,只顾纵马去追,然而跑出了三百步以后,他仍是与张汹有着一段距离。尽管这距离相比之前要近上许多。
张汹觉得不妙,吕布对此却感到惊愕,没想到世上还有比起他的赤兔马相差无几的良马。
凌波微步是匹刚刚成年的马,与赤兔马不能比较,之所以能够比赤兔马快,也得益于张汹一路上大多数时候是与部曲一起步行,没有让凌波微步太过劳累,而赤兔马载着吕布已经奔驰了好几个时辰。
吕布对凌波微步马惊讶归惊讶,却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吕布将画戟放在了马右侧身的夹袋上,而后手快速伸向左夹袋,取出一把两石弓。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箭矢落在弓弦上,稍许瞄了一会儿,箭若流星极快地飞出去。
张汹也算机敏,听到后方传来了一声弓弦弹动之声,下意识往后看去,见到一条黑影直扑他的胸口,张汹来不及举枪格挡,唯有身子极限侧身。
张汹觉得手膀子冒起了一股凉意,并无痛觉,聚精一瞧,这片没有被甲胄覆盖的区域,上面的布料不知去向,露出的皮肉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汩汩从红缝中冒出来。
“小贼,还不早早受死?”吕布看到张汹虽然没有被他一箭射杀,但也受了伤,用不了多久张汹就能被他擒住。
过了片刻,痛楚从手臂传来,张汹忙着逃亡,也顾不得疼痛止血了,奋力催动凌波微步继续朝前。
在张汹显得有些绝望的时候,南边忽然间响起了一阵鼓点声,又有一翼骑兵出现了。
张汹心中涌现出一阵希望,应该是前来接应的军队到了。
而吕布却面色凝重起来,他也看到了那边的骑兵出现,不是刘备之军,又会是谁的呢。吕布粗略数了数,来的骑兵总共有两百之多,这令他不由萌生一股退意。
再不退,便真要折在此处。
“吾乃燕人张翼德,吕布受死。”迎来骑兵之中,一位举着丈八蛇矛的胡茬中年将军,骑着黑马朝他驰骋而来。
张汹一听,便知道自己得救了。张飞来了。
张飞虽然不是吕布对手,但与他斗上一百回合不在话下。而吕布仅仅五十骑兵,怎么可能敢与张飞缠斗下去。
“张将军,还请救我。”张汹苦着脸说道。
张飞没有搭理他,与他错马而行,他脸上满是兴奋,全然没有注意到张汹的存在,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吕布身上,仿佛吕布并不是什么武将,而是饿虎面前的一道美餐。
“张飞!”吕布看到了张飞,立刻就将张汹放下了。
“啊啊啊啊,吕布,看矛。”
张飞口中嚷叫,一支蛇矛高于胸口,直刺吕布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