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张汹的想像,穿越过来当个贵公子必定是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实际上到了乱世就算是贵为皇帝都要整天为生存奔忙。
这种奔波是值得的,至少让张汹过得很充实。他每天起早贪黑,白天前往甄府的树林教习甄尧武功,傍晚归后又在二楼教习婉儿读书写字。这样的生活让他开始一点点忘记过去,逐步逐步融入进这个时代。
这天早晨本该是训练部曲的日子,张汹将这一切交给张彰打理之后,便决定像往常一样赶往甄家。这段路他早已轻车熟路。
他一边牵着马一边走出自家大门,小瑶在身后跟着,替他拿着一个装着棉布汗巾和灌满盐水的葫芦。
“公子,这匹马全身雪白雪白的,好漂亮啊。”小瑶双眼盯着比自己高上许多的骏马惊叹道。
“这匹马叫做凌波微步,的确漂亮。”张汹夸道。凌波微步马打了个响鼻,尾巴左右摇摆一下,似乎很认同张汹的夸奖。
这几日张汹感觉到自己对这匹马熟悉了不少,对于他的饮食、起居、体能、习性各方面都有所了解。凌波微步马的脾气一点没有减,但好在与自己亲昵了许多,因而缰绳也顺理成章地套了上去。有了缰绳和马镫两样东西,张汹的马术顿时涨了一个层次。
张汹已经走到了门口,轻柔地抚摸了马脖子,随后踩上马镫跨在马上。
“公子,你每天这样早出晚归,过不了几天还要训练部曲,累不累呀。”小瑶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公子时随口关切道。小瑶已经不太怕公子,所以她才敢说这些话。
张汹接过东西放进包袱,随后会心一笑道:“累,其实也不累。”
小瑶不解道:“公子到底是累还是不累呢?”
“累只是身体上的累,不累,是因为这都是我必须要做的,而且是我喜欢做的事。”
小瑶更加奇怪,她看来公子是家中嫡子,任何事都会有人代劳,谁能强迫他做什么事呢。“公子为何必须要做这些?”
张汹微微蹙着眉头,望向北方。艳阳高照,北方阔野千里,南方一马平川,景色宁静祥和。然而这只是一隅的安宁,整个中国正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动乱之中。
终究有一天战火会波及到张家,若他不早做准备,此时不劳累一些,到那时家破人亡任人宰割,找谁说理去。
跟小瑶说这些她也不大理解,张汹就不打算回答。他轻轻拉起缰绳,正欲驾着马赶往甄府,却见远处响起连串马蹄声,枯黄的草叶上奔驰而来两个身影。两匹马之后,又缓缓驶来两辆马车。
“小瑶,快去禀告李管事。”张汹道。
“甄兄,苏兄。”张汹见礼道。突然看到这两人光临寒舍,张汹显得猝不及防,很是惊讶。“两位大驾光临,莫非是专程来见我的?”
“你有什么好见的,我不是天天能看到你吗?此次前来乃是专程拜访令父的。”甄尧取笑道。他们之间经过几日的朝昔相处,原本的生分已经消除,逐渐熟络起来。虽然甄尧长了张汹十岁,但这个时代却没有代沟这一说法。
苏衍也道:“前几日汹弟来我府上试马,差些伤了性命,虽是虚惊一场,可我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如今前来拜访,却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了甄兄,于是就一同前来。诶……”
苏衍眼神留意到张汹坐下的白马,他见这匹马任由张汹坐在背上,却服服帖帖毫无怒意,惊喜道:“果然,它已经被你驯服了。”
“这恐怕还是苏兄曾经对他多次训练后的功劳,我只不过捡了一个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