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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起她的手,原本的芊芊玉指全是冻疮,皱眉问:“她们又让你一个人洗东西?”“哎呀!”她笑着把手缩了回去,满不在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是和她们都不一样的人!我向你保证,我不过就现在洗一洗罢了,而她们,那些池中之鱼,会洗一辈子的!”
他宽厚一笑。
她像只欢乐的小鹿,挣脱他的怀抱,在雪地里撒欢,笑得暖阳一般,她昂着头,笑:“我不会一辈子都这样窝窝囊囊的!我要做任何人都欺负不了的人!我要做个有钱人!”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她没心没肺地快乐,说着不知轻重的豪言壮语,心里愈发惭愧,他惭愧自己能力不足,保护不了她。
事实上,他努力地工作着,却始终在最底层,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雪越下越大,他再也控制不住懊恼和沮丧,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靠着墙蹲坐下来,泣不成声。
白默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看着印象中永远儒雅俊朗、意气风发的父亲,如今俨然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哭得像个孩子。
她心里百味杂陈。
母亲过世的时候,那时她还太小,并不清楚父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隐约记得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由谁去了也不开门。
那时的他,是在里面哭?还是笑?
心内阵阵寒意,她停步不前,眉头深锁。
洛子夏握住了她的手。他手心的温暖传来,她回过神来,回头轻轻一笑。
“去吧,”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软软一笑,“我在这里等你。”
白默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