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白默觉着,她这辈子的矜持全都消耗殆尽了,只有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他转头过来,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乖。”
白默靠过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小泥鳅见了,也跟着跑过去,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他轻而易举就摆脱了两个人的钳制,摇头笑着,走了。
白默近乎绝望。
这家伙简直傻到家了!她觉着自己的这番话就算不是当头棒喝,也该是个提醒吧?他怎么就听进去呢?
非得一条道走到黑才算!
“庄云生!”她给他打电话,接通第一句就说,“你要是再和那个宇哥混在一起,我现在马上就把这些事全部告诉庄叔叔!”
最年轻的北美精算师白默正在经受人生中最大的挫折,生平头一遭,她的所有建议都被人视而不见,暴怒让她丧失了最后的体面。
告家长,这是小孩子们才有的杀手锏。
“我就是去趟厕所。”他很淡然地回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那天,白默一夜未眠。
斜对面云生的房间很早就关了灯,院子里一片沉寂。
她数着自己成了肖宁宁之后的所有的幸运和不幸,久久无法平静。
因为成了肖宁宁,所以又重新有了妈妈,还认识了这些朋友。
可也因为成了肖宁宁,对云生的劝诫都成了小孩子瞎胡闹。
现在的情况,也不是能放任缓和的时候!云生再这样下去,只会在泥潭里越陷越深,离他那个闪亮亮的梦想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