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之中,只有风铃在叮咚作响。白离渊的话语落下,房间内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羽若烟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则静静的站在一旁,再未多说半句话。
“我以为你不会开口对我说这些事。”良久,羽若烟才淡淡开口,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且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白离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羽若烟看向白离渊,眼神中并没有丝毫因为眼前人有所隐瞒而产生的怒意,“玄明山的事,我知道你有意引导,我和清寒的关系你很清楚所以利用也是理所应当,我不会怪你。”
“在无象岛发生的事你虽然截住了消息但是我多少还是知道了一部分并且隐约猜到了。”羽若烟不待白离渊开口继续说道,“在你选择继续修习天寒功法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出不对。从我开始介入调查蓝家的事到玄明山金花堂落败再到无象岛金鹤堂羽翼折尽和幕天门被全面入侵,我在这一整个过程中不知道怀疑了多少次,疑惑了多少次。”
“直到……直到前几日我才正正经经的将所有关于玉血楼,关于你我之间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串联了一遍。”羽若烟轻笑一声,“我那时才真正的确定离渊你才是深藏不漏的那一个人。你可以利用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关系和势力,甚至包括你自己,去完成任何你想要完成的事。”
“蓝家被灭门你想要查清楚事情始末,但是仅凭自己完不成整个计划所以你需要有人辅助,正好我夜探白府掉落了信物,你就借此机会找上了门。此后所有事我都不由自主的按照你的心意走了。”羽若烟蹙眉看着白离渊,勾人的双目深不见底,“我本以为自己就算没有聪慧过人但至少也不会被人利用欺瞒,但显然你让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
“阿烟,我没有想要利用你,但有些事我是……”眼前的人表现的越平静,他的心就越慌乱,因为他此时才是真正看不透羽若烟心思的时候。
“迫不得已。”羽若烟接了白离渊的话,凑近他复又开口,“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自己一直观之不透,一直都是雾里看花。所以被你利用和欺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而且很多事是双赢,我也不算挫败的太难看。”
“你真的不怪我?”白离渊问的小心翼翼。
“当然。”羽若烟点了点头,“清寒说的对,人都不会赤裸的站于他人面前,总会有自己的秘密。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而你愿意对我和盘托出并且一直在我身边护着我,这便证明我没有爱错人,至少眼光还是不错的。”
“但是,唯有一点让我感到生气的,就是你明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的身体,却一意孤行。”羽若烟说道此处脸色微沉,“我甚至都怀疑你真做好了不娶我的打算。”
“所以你那日有此一问?”
“不然呢?”羽若烟轻哼一声,“我总不能让你就这么自己闷头做什么我不知道决定吧。毕竟你总喜欢先做事后解释,我猜你若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今日也不会将这些事告诉我。”
“的确是有原因。”白离渊轻叹一声,犹豫了片刻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在玄唐地宫外未找到的吹箫之人吗?”
“你是说那个会御兽术的人?”羽若烟微微一愣,“莫非你当时是骗我的?”
“是,我其实找到他了,并且看到他的部分容貌。”白离渊顿了顿,“他的面容和你师兄容羽的面容十分相似。”
“师兄?”羽若烟愣住,“所以你那日见到画像才……”
“是。因为眼熟所以在你告知我他的身份之后我很惊讶。”
“……”羽若烟沉默的看向窗外的偏院,良久才开口,“后面的事都不要说了。有关于师兄的事,除非他亲自开口,否则我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好。我不说。”白离渊知道羽若烟心中所想,她若是一直坚信容羽是清白是没有居心的就一定会反驳和质疑,但是她没有,她只是不想听,这便说明她心里可能已经有所怀疑,并且早就察觉出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