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荣稍一思索,立即明白的他的意思,急忙说道:“少公子,如今高令公已经阵亡,咱们营中之事,皆禀少公子的号令而行,莫敢不从。”
“啊哟,我的年纪轻,又不晓得汉营的事务,恐怕难以服众。”
梁荣阿谀奉承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吾辈众将皆愿在老盟主面前截发剺面,拥戴少公子为帅,想来老盟主不会不给咱们这个面子的。”
鲜于观海不接言,转头看着罗老板,问道:
“罗老板,既然已经交纳了十万两银子,还欠着高令公多少钱呀?”
“大概还有五万两银子。”
“嗯,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那么,你们什么时候把余款交割清楚呢?”
罗老板哈哈一笑,说道:“少公子,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今日的事势不同,镇子里的士绅们可能要抵赖了。这笔银子,他们宁可去孝敬杨副将,也不愿了结与高大王的旧帐。”
“罗老板,你这条性命值多少银子呀?”鲜于观海问道。
罗老板闻言一愣,稍一思索,随即大喜。可是,他的小市民脾气大发作,立即讨价还价,说道:
“敝人的贱命不值钱,五……五千……啊……不对……三千两银子,已经是高估很多了。”
“什么?你们这些商人可真难缠,我对你直言,你把这五万两银子给我结清,我就放你回家,否则的话,就杀了你替高令公报仇。”
罗老板愁眉苦脸地看着鲜于公子,嗫喏不语。到现在为止,罗老板已经有了足够的与武装强盗们打交道的经验了,知道以这种口气讲出来的话就是最后通牒,要么答应,要么就被请去吃板刀面,没的商量了。可是,心里实在是心痛这笔巨款,迟疑着舍不得答应。
鲜于观海开导他说道:“罗老板,你好糊涂呀,你不知道,高令公的子侄弟兄们有多么恨你,这五万两银子是用来安抚他们的怒气的,我一文钱都不占你的。你自己出钱买你自己的性命,还有什么不肯答应的呢?给一句痛快话吧,我可没功夫坐在这里陪你磨牙!”
罗老板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成交。”说罢,心中实在是委屈难过,忍不住落下了两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