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要张口争辩,薛老丈又抢着说道:“前天的大会上,慕尚根大人散发了十几份演讲纪要,把那场大战的过程记述得很清楚当然,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不可全信不过,这份记录也是挺有趣儿的。我这里也搞到了一份,贤侄,你要不要看一眼?”
上官豪杰摇了摇头。
薛老丈很热情,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冷淡态度,高声叫道:“老刘,我昨天下午阅读的那份文件呢?给我拿过来,顺便把我的水晶眼镜子也拿过来!”
上官豪杰连忙摇手道:“不必,不必,我那里也有一份。”
“是吗?好吧,不必了。”薛老丈说道,“既然要驳斥慕大人的花言巧语,有些问题,不妨在咱们之间先讨论清楚,省得与他们对质的时候接不上榫头,是不是?”
上官豪杰觉得谈话的进程好像有点儿偏离了自己的预期,但又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略一迟疑,他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薛老丈说道,“匈奴人千里远来,所为何事?不就是要抢劫汉地州府的财帛子女么?既然九环山大战已经全歼汉兵主力,大单于为何却不肯分兵侵略州府,反而顿兵不前,忙着召开英雄大会,岂不是给了敌人以喘息之机么?”
上官豪杰无精打采地回答说:“大单于担心咱们各个部落的忠诚,担心匈族大军的退路,所以要先召开英雄大会,获得诸部的支持之后,才敢深入汉地。”
薛老丈摇了摇头,“不然,不然!鲜于老盟主出兵相助大单于,参加了九环山之战,那么,鲜于氏与汉人已经公开反目了,有了鲜于氏的保护,汉兵的主力又已经被歼灭,实在没有必要顾虑退路了。”
上官豪杰看着他,答不出话来。
反而是薛老丈来了精神,又高高兴兴地说了下去:
“可是,按照慕尚根的说法那就很有意思了其实,那场大战,在汉军方面,主要是州府步兵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可是,部署在两翼的广野兵和西山兵却并没有遭到很大的损失。汉地的形势,州府诸县好比是胸腹躯体,西山诸寨和广野边郡是保护躯体的两只手臂,手臂没有受伤,大单于当然就不敢冒冒失失的孤军深入了,贤侄,我的这个看法,你以为如何呀?”
上官豪杰一直沉默着,好像是在认真倾听着薛老丈的高谈阔论,眼中烁烁闪光。薛焕彰的话音刚落,他忽然说道:
“薛老,我打算明天夜里点齐帐下兵马,去偷袭狼主牙帐,擒住了文若小儿、赫陆六与慕尚根这两个老贼,一刀杀了,便再没人敢与我争这族长之位了。薛老丈,你是否愿意帮助我呢?”
听了这话,薛焕彰不由得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