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将自己的魂息降到最低,好不被发现。想到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眼前出现的鸟儿,充
分的告诉了自己,猜测未必是真实,不能从鸟叫声断定是个怎样的鸟儿。
两只鸟儿的身体不成比例,却在跳着奇怪的舞步,摇晃的身体,挥舞的翅膀,口中偶尔发
出一丝鸣叫,听起来倒是挺和谐的,仿佛应该就是这样才行是的。待到两只鸟儿同时后退,
跟随它们的眼睛看去,它们原本站立的位置,正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拱,将那些嫩绿且矮小的
青草顶开。一个粉红色的脑袋探出头来,急切的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眼睛因为长期在
黑暗中的缘故,一下子看到外面的光明,本能地闭了闭眼睛。这时那只小鸟急速向前,还没
等粉红色的虫子睁开眼睛,就已经被鸟喙狠狠地咬住,口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小鸟得手之
后,扑通着翅膀往天上飞,想要把被咬住者的身体全部从土地中拽出来。
很快,那条虫子就被拽了出来。小鸟还在腾空飞着的时候,大鸟也飞到小鸟的身旁,拍着
翅膀,意思是要把食物平分。小鸟却有些不甘心,虽然是共同合作引诱出来的虫子,可是自
己却是只身把它拽了,应该多分一点。大鸟看着小鸟不甘心的模样,鸣叫着示意它不要忘了
是合作的事情。小鸟无奈,只好将喙从虫子的身上挪了挪位置,使劲一咬,虫子断为两截。
大鸟将落下的那一半咬住之后,几下就吞咽进肚子中。
这两只鸟儿是靠声音互相接近,接近之后互相挪动脚步,来商量得到食物的分配问题。这
是同食鸟,专门在捕食的时候互相协作的鸟儿。而它们身体中共同散发出的味道,刚好可以
引诱这种虫子。那是一种长期生活在地下,嗅觉却十分敏锐的粉香虫。粉香虫的香气可以盖
住这些鸟儿自出生时就带有的臭气,让其它生物闻不到。
看见那两只鸟儿还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只是不再因为食物而有所私心,因为地下的粉香
虫实在是太多了。仿佛香气的诞生就是为了遮住使用者身上的臭气,勾起它们心中那些企图
。张扬转身走开了,他不想一直在这里,来都来了,四处看看,有些收获才好。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听着各种鸟叫,真是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一点都不假。张扬走着,一直也没有想明白,魂昂说来到这个林子会有收获,可是到底会
有什么收获呢?有这么才有收获?那些比自己强的生物,自己打不过。那些比自己弱的生物
,又不招惹自己。力量的获得仅仅是为了站在生物链的最顶端吗?自己获得力量不就是为了
将被封印在蓝色魂珠中的父亲释放出来吗?想要一下子应有那样的力量是不可能的,每一件
事情都不会凭空的做到,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那样的能力呢?有些人有这样的能力却不
愿帮助自己,自己也知道自己要努力,可是那么漫长,那么遥远,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就
这样走着,这样悟着?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可还有什么办法吗?
张扬伸手将一片叶子从植物上拽下,捏在手里,凑在鼻子下闻了闻,有一些新鲜汁液的味
道,如果自己没有拽下它的话,也许它会一直长下去,还是还在那里,或许还会保持原状。
可是当自己那不经思考的意识做出决定,且已经实施之后,那片叶子的结果就是枯萎,没有
再继续安详下去的权利了,自己倒是成了剥削者了。那片叶子即便是再努力,再强大,被任
何有如此意识的生物抓到之后,都可以轻易的拽下,那它的价值呢?那棵植物会因为丢失一
片叶子而停止生长吗?会因为一片叶子的离去而哭泣吗?汁液会将伤口包裹,毕竟并无大碍
,一切还是会继续,只要有根在,它就不放弃。那只是一片叶子而已,谁会给自己时间,想
到这些呢?如若那片叶子在之前认为自己足够重要的话,此时定是明白过来了吧?可再如果
那不是一片叶子,而是一粒饱满的种子,那它在这片树林的任何地方,恐怕都可以扎根地下
,不惧远方。
从远处爬过来一只乌龟,粗壮的四肢支撑着硕大的身体,龟壳上的纹路像是文字一样。走
近一些,再仔细看,有一只蜗牛趴在乌龟壳上。同样是有壳生物,但是外表和能力确是有千
差万别,要是这乌龟趴在蜗牛背上的话,恐怕蜗牛便是和这土地融为一体了。乌龟看见了张
扬,只是使劲的伸了伸脖子,大概这是它所能表达的最有礼貌的动作了。张扬摆了摆手,算
是还礼。那只蜗牛使劲的晃动自己的脖子,也看到了张扬正在摆手,他摆手,它摇头,乌龟
远去,再也看不到了的时候,蜗牛停止了晃动,张扬早已转身继续走着。他想到了本质二字